“姐，你说妈真的会和白假仁离婚么？”白茯苓的夫家和自家就隔了一百多个门牌号，虽然数字看着有些多，但距离并不远，一路走回去大概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

“你觉得呢？”白茯苓反问，她没见到秦木香，她现在也说不准她母亲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离婚两个字，就跟她们吃饭一样，从小听到大，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只要妈能坚持住，我觉得可以。”白川穹牵着白茯苓的手，就像小时候白茯苓一路牵着她上学一样，即使白茯苓嫁了人，白川穹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只要有机会，她就想牵着白茯苓的手，在她的印象里，白茯苓更像一个母亲照顾她长大。

“那你觉得妈和爸离婚之后，会怎么样？”白茯苓转头看了白川穹一眼，白嫩的皮肤，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有些薄情的双唇，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白川穹是她一路抱到大，看到大，照顾到大，小时候只会哭喊的小崽到现在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时候看着白川穹，白茯苓心里也有隐隐的自豪感。

她们白家虽然生的都是女儿，但一个长的比一个好看，白川穹现在的模样走在街上得到的回头率已经不少。

半晌，白川穹开了口：“不知道，但我希望他们可以离婚。”

“为什么？”白茯苓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我不希望他们再吵架。”白川穹转头看着白茯苓，有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很久：“姐，我们身为一个女孩子真的有错么？”这个问题像一把箭射在了白茯苓的心上。

脚步声突然停住，白茯苓没有转身，也没有转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她也曾在心里问过自己：“我们有错么？”

“阿川，大姐说不来什么大道理，但这个问题大姐可以很坚定的告诉你，我们没错，阿川，我们没有任何错。”白茯苓终于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白川穹感受到了白茯苓眼中一闪而过的火花和坚定。

“大姐，我明白了。”白川穹点头，她的心也开始变得坚定。

“妈，我回来了。”秦木香还躺在床上，听到声响，她起了身。

“茯苓，你怎么来了？”秦木香没有出门，她就坐在床边，她在等着白茯苓进门，她知道白茯苓今天一定会来，她的大女儿永远是家里最贴心，最愿意牺牲的那一个。

“妈，我听阿川说，你要和爸离婚？”白茯苓也不含糊，秦木香这招已经用了上百次，不要说白子仁不相信，就是她也不太相信。

“对，这次我是下定决心。”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主题切得太快，秦木香有些一愣，回过神，“等你爸回来我就和他说，看他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爸最近都没回来？”白茯苓看了眼站在门边上的白川穹，这事，阿川没和她提过。

“姐，难道你不知道爸最近都待在那女人那里，整个村还有谁不知道了，我还以为这事你早就知道了。”

空气突然一阵沉默。

白子仁的确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回家，徐招弟的肚子越大，行动也越不方便，也越来越会使唤人，白子仁这一天天的就跟在她身边不断跑着跑那，买这个买那个，晚上等徐招弟睡着之后，白子仁就默默起身，双眼盯着那颗圆滚滚的肚子，他朝肚子凑近，对着那突出的肚脐眼小声的念叨：“儿子，儿子，你在肚子里安分些，不要老想着吃这个，吃那个，吃太多，对身体也不好，万一要是太胖，你卡在里面出不来怎么办？你说是不是？接下来少吃点，吃多了不好，听见没有？”没动静，白子仁又死死的盯了好一会，还是没什么动静，叹了气，他又默默躺了回去，希望他的儿子真的听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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