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没打算偷听。”

苏启道歉之后，走进钢琴师关上了门。

米拉依然嘴唇紧闭，低着头。

苏启将装着一大堆本子的纸袋放在长椅上，问道：

“还是那么厉害啊，如果想多赚一些钱的话，米拉同学可以考虑将自己的歌声上传至抖音、B站......”

苏启非常确信，米拉这种颜值的俄罗斯留学生，在短视频网站上传歌曲绝对能火。

外表先不谈，光是这份歌喉就不是兴趣能达到的水准。

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根本无法唱出这种优美的旋律。

当然，米拉的中文发音有一点点奇怪。

但也因此，散发着某种笨拙的可爱感。

这时，米拉有些寂寥地笑了笑，眼帘略微下垂。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费力地低声轻语道：

“我唱不出来......Уменябольшенетуверенности，чтобыпетьпереддругими。”

“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只是不擅长目光。”

“哦，这样啊。”

苏启点了点头，看着米拉缺乏表情的侧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副脆弱的笑容和初次见到她时相同。

米拉似乎是放弃了什么，在向往着什么，同时又自嘲着什么。

她一定有着比较特殊的经历。

因为，刚刚俄语的意思是：我已经没有自信在别人面前唱歌了。

米拉低下头，任由银白色的长发盖住自己的半边侧颜，避免苏启读出什么含义。

苏启从米拉不情愿的口吻中察觉到，这并不是能够随意触及的话题，便就此打住。

“抱歉，我说了些任性的话。”

“没事，我才该道歉。”

米拉抬起头，有些落寞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米拉的隐情，想必是外人无法随意触及的事情。

所以，苏启不打算了解。

只是，内心不由得涌出了些许烦躁的情绪。

紧接着，苏启将手指放在钢琴键上，轻声道：

“我一直认为，音乐能够洗涤心灵，唯有纯净的心灵才能创造最美的乐曲。”

悠扬的琴声在钢琴师内飘散。

米拉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

“呀！”

门突然被再次打开，米拉因此受惊似的缩了下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

来人是一位一米七左右的学长，从校服上看是高二生。

苏启用余光看了对方一眼，花了三十多秒弹完《赞歌778·救世主》，才停下手指。

“啪啪啪！”

学长鼓起了掌，并赞叹道：

“弹技很高，甚至能和剧院的钢琴师相比了。”

苏启优雅地站起身，摘下白手套做了一个演奏者表演结束后的半鞠躬，笑道：

“过奖了。我喜欢赞歌系列，因此弹奏时会格外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