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这样说你哥!”金母拿出筷子,朝金沐晨摆了摆,“那是你哥!这事我和他爹还得合计合计。”
金母朝金父眨了眨眼睛,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参合进去。
无奈金母似乎并不赞同金沐晨的说法,所以金沐晨在席间也不曾多说一句,就这样沉闷的吃完了这顿午饭。
吃过午饭后,金父和金母一起出门了。
屋里只留下金沐曦和金沐晨哥俩。
“哥,你留学需要多少钱?”金沐晨先开始问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父母能够承担自然会让我去,你就不用操心了。”金沐曦依旧没有用正眼看金沐晨。
金沐晨自知很难和金沐曦沟通,就索性回屋,反正今天父母对于哥哥留学这事肯定会有一个结论。
金父金母带着新鲜的鸡蛋和新宰的鸡来到了村长张老家。
“村长!是我金三儿!”金父在金家排行老三,所以父一辈儿的人都互相叫乳名。
村长张老给金父开了门,“你这辈子有福啊!两个儿子都这么争气,真是好福气!”
张老一边引着金父金母走进客厅,一边感慨:“哎呀!咱们这一代人老了,不行了,有句话怎么说的?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哈哈!”
“是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比我们都有出息!”张老的婆娘张嫂端出砂糖橘给金家父母。
“来,吃砂糖橘,甜着呢!”
“不瞒您说,我们俩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找张老您商量,一来让您给拿个主意,二来让您帮忙想想办法。”金父此时脸有些红。金父一生都不求人,只这次为了两个儿子,拉下老脸来,求村长张老帮忙。
“怎么了?你说?看看我能解决吗?”张老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惊讶。
“这不是家里老大准备大学毕业了吗,孩子自己考了国外的研究生,说是在英国伦敦,俺们也不知道,孤陋寡闻的,可是他娘说,孩子这是跨越阶层的做法,值得鼓励。我这也拿不定主意,毕竟....哎...留学是一笔巨大的费用,真的超出家里的承受范围......”
金父叹着气,整张脸写满了愁容,于是接着说道。
“二儿如今考上了清华大学,他娘想着,如果能缓一年报道,这样正好可以把钱挪给他哥使用,明年我务工的薪水和地里的钱都能出来,再让二儿上清华念书,这是我们俩想出的唯一的办法了。”
金父挠着头,看了看村长张老。
张老听闻,并没有回话。
留学这事,张老也听说过不少,可是村里的确没有人在海外留过学,而且留学回来,做什么工作,这也很难找人疏通。
与其说,张老不同意金沐曦留学,还不如说张老觉得咱们这种身份,留学没有必要。
但是听着金家父母的语气,似乎是希望大儿金沐曦留学海外,好傍上一个“海归”的称号。
即便如此,张老也不便说什么,只说道:“我心里想着你们父母能给儿子拿主意就拿吧,也不是说没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和乡亲们解释金沐晨为何却没有直接上学。”
听着张老的话语,金父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说道:“这是刚下的新鲜的鸡蛋,村长您拿着,还有刚宰的鸡,您让嫂子炖上。有您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以后还有少不了您的麻烦,我们这就先走了!”
说着,金父金母就准备向门外走去。
“这东西你带回去,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张老客气的说道。
“不了不了.......您留着吃!”
金家父母从村长家里出来。
“回去和两儿子商量一下,看看手底下的钱够不够他哥留学的费用。”
“成!有村长的那句话心里就踏实了,实在不成还可以找村里人帮帮忙。”
“哎!自己的儿子,舍多大的老脸都愿意!”
金家父母一说一和的走回了自己的家中。
太阳已经落山,夕阳西下,乡村的夕阳把傍晚的景色,划成一幅又一幅的金色画卷,叫人迷醉流连。
最美的黄昏后,是最黑的夜;最欢愉的背后,是最无望的虚空。
“沐曦沐晨,出来一下,我们开一个家庭会议!”金母在大厅里吆喝着二兄弟。
大哥金沐曦在屋里忙着做毕业论文,听到这声吆喝,就知道母亲肯定已经把父亲拿下。
昨晚,金沐曦偷偷给母亲发微信:“妈!弟弟已经考上了清华大学了,未来工作肯定不愁了。可是,我不一样,我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如果可以有机会去英国伦敦留学,这是天大的喜事。而且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家里条件很好,她父母送她去伦敦留学,我想和她一起去留学,以后好结婚。”
不必多说,金母是望子成龙的一位母亲,大儿金沐曦的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到结婚的年龄,在老家的同龄人娃都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