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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命运的决定

如今已经入秋,高远的天空和凉爽的空气原本应该让人变得更加冷静。但是,偏偏就有人不能领会上天的好意,心烦意乱又愁苦悲伤。

那人便是一位名唤雅列的少年。

他是亚比米勒最小的王子,也是这个国家中最没有用处的王子——哦,不对,那可是曾经的事情。

这大概是他能待在自己国家的最后一天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自己最喜欢的小花园。这里偏僻、隐秘又安静,很适合练剑和读书。更重要的是,这里很符合他的性格。他看上去有十六七岁。一身白皙的皮肤,一头浓密柔长的黑发,看上去很吸引人。

因为,这样“黑白配”在这片地区都很难见到,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由于运动而流出的汗水调皮地粘在雅列精致的脸上,经过太阳光的反射之后就变得像钻石一样耀眼。但是,即使这样,这些廉价的水分也丝毫比不上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睛——漆黑,却又,闪耀。这样的眼睛也几乎是独一无二的。

“雅列。”不远处传来的呼唤,打断了雅列安静的踱步。

可是少年却因为这温柔的声音而变得兴奋起来,他握了握手中的剑,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把刚才的郁闷收起来,带着蒙娜丽莎的笑容向那人走去。

来找雅列的是个青年,大约二十岁。一头金色长发随风披散在宽大的肩膀上,湛蓝的眼睛深邃又温暖,简直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他低着头看了看勉强微笑的雅列,意味深长地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啊。”

雅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呢!”一边说着,雅列的眼眶却一下湿润起来。

青年看着那双瞳里隐藏着的苦涩,轻轻地把雅列扯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长发,愧疚地说:“对不起。”

刚才一直装作没事的雅列却受不住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的刺激,他张开双臂,使劲环抱着青年,就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一样大声哭了出来,不停地喊着“哥哥”。

青年、雅列同父异母的兄长、亚伯兰,抬头望着天空,没有再说话。

*****

亚比米勒和哈萨玛特是两个相邻的国家,两国各位于两个小平原上,中间仅隔一个名为哈亚的山脉。哈亚山脉虽然不大,但地势极为复杂,从亚比米勒到哈萨玛特仅有一条路可走。除了这条路,所有地方的地势都十分险峻,很少有人进去。一旦在山中迷失方向,就连亚、哈两国的人民都无法走出来。

一面旗在哈亚山脉的树林间时隐时现,旗上的图案是亚比米勒王族的标志。跟在旗后方的是一列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进着,队伍中间是几辆马车,而雅列,就坐在其中一辆中。

亚比米勒的实力远不及哈萨玛特,每年都要向哈国进贡,今年,哈萨玛特更是提出了要收一位亚比米勒王子为王子的要求,说是养子,实为人质;说是请求,实为威胁。而雅列,便是那位被选中的王子。

到了哈撒玛特,亚伯兰仿佛刚刚放下贡品就离开了——至少对于雅列来说是这样。他一下子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但是,雅列却一直没有忘记亚伯兰临走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可以永远幸福。即使是恶魔赐给的恩典,我也想让你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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