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里风太大。”巴利斯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雅列的身上。
雅列的右手紧紧抓着一片布,那是从利沙衣服上扯下的,刚才它还被夹在石缝中,几乎要被那些强劲的风撕烂。如果可能,雅列真想用双手捧着这一小片织物。只是现在,他的左手几乎不能动弹。
如今,显而易见地,利沙一定是由于当时过于情急而失足从这里掉了下去。
比起别人的死亡,他更希望自己被背叛吗?巴利斯看着眼前柔弱的少年,不禁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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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十几天的路程,雅列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亚比米勒的宫殿。
如今,代表哈撒玛特的亚法撒、雅列和巴利斯坐在会议桌的一旁,而他们对面的就是代表亚比米勒的国王和王子亚伯兰等人。
时隔几个月,当雅列再次见到自己亲爱的兄长时,竟然是以敌国代表的身份,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但是,幸运的一点是,和自己坐在一起的是亚法撒,这个拼命爱着雅列的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个,雅列才不至于那么紧张。
当然,和谈的任务都交给了亚法撒和巴利斯,雅列只是充当一个名义而已。哈撒玛特国王在失去继承人奥比洛之后就变得很无力,他送雅列出使的原因,便是想让亚比米勒的人看看,自己并没有伤害他们“宝贵”的王子,他并不想在这种时机与亚比米勒发生战争。
和谈时,亚伯兰的目光几乎都没有离开过雅列。
然而,这样真诚又恳切的目光却让雅列感到尴尬——现在,他的右脸绑了一块医药用布,左手还是缠了几圈的碰带,只有右手腕不再产绷带,而只是涂抹了一些药膏。不停的旅途奔波使得雅列的伤好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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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列,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会议结束后,亚伯兰终于有了和雅列单独相处的机会。
雅列没有说话,只是傻笑着,想以这种形式糊弄过去。
亚伯兰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倔强啊。总之,我先让仆人找些药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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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漫长的走廊,雅列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真正的自己的宫殿,而不是那个名为“示以殿”的临时旅馆。雅列曾经经常练剑的那个小花园便离这不远。
亚伯兰在帮雅列涂完药膏、缠好绷带之后,便盯着雅列的左臂。
雅列这才想起,哈撒玛特曾经将一条左胳膊送到正在军备的亚比米勒,声称那就是雅列身体的一部分,以此来威胁亚比米勒。令雅列感到别扭的是,自己还是从奥比洛的口中得知的这条消息。
“哈撒玛特的国王并没有伤害我,”雅列说道,“我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被送了出去呢。”他一边说,一边用右手轻扶着下巴,微微笑着。
“这就好。”亚伯兰心痛地抚摸着雅列“突然”变短的头发,说道,“你大概能呆多长时间?”
“可能一个月左右吧。”雅列一下扑到亚伯兰的怀里,撒娇地说道,“不过我会尽量让亚法撒延长的。”
雅列对于亚伯兰最珍视的两件东西便是自己的长发和玉坠,而如今,自己的头发暂时不能再回复如前,而玉坠也曾经毁在奥比洛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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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列,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伤还没有好!”亚伯兰有些责备地走过来,把路撒剑从雅列的手中抽出来。
“哥哥,我正在练剑哪!”雅列有些责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