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巴利斯带着贲薨返回王宫。刚进入摩玛殿的范围,两人就看到法勒远远地站在门外,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就准备迎接他们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三人快走进了亚法撒的卧室。他们刚一进门,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贲薨的黑发上,他们都在默默猜测着他与雅列的关系。
“阁下,请坐。”法勒故意说得很大声,他是想让大家不要注意亚法撒以外的事情。
贲薨马上就明白了法勒的意思,应和道:“那我就要开始对陛下进行检查了。”
贲薨也和那些普通的大夫一样,做了些最基本的检查。事后,他有一瞬不悦的表情掠过脸上。他想了想,说:“我可以帮陛下解毒,但是我不知道这种毒的名字。”
“真的不知道?”法勒对贲薨的话语充满了不信任。
“当然。”贲薨坚决地回答道。
“神的子民不可以说谎。”法勒重复道。
贲薨仰天大笑几声,辩解道:“我可不是什么伟大的预言师,更不是什么神的使者。我只是我,一个流浪汉,我要不要说谎不受神的限制。”
法勒从贲薨的声音中感受到了别样的压迫感,他不相信这样行动高贵的人只是一个流浪者,好像还想继续和贲薨争论下去。
“我们还是先请贲薨阁下帮哥哥解毒吧。”弗莱亚柔细的声音从杂乱的人群中传出来,她想相信贲薨,他与雅列相似的黑发给弗莱亚带来了亲切感。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贲薨鞠了一个躬,重新坐到里亚法撒不远的凳子上。他用手轻抚着亚法撒胸前的伤口,小声念起咒语。他这样做,是为了让伤口更快愈合。不过,这似乎与解毒并没有什么关系。然后,他拿下手,改换另一种咒语。大概持续念动了十分钟之后,贲薨站起身来,说:“殿下所中之毒确实很少见,我会每天帮他在体内化解毒物,等到几天之后,应该就可以康复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欢呼的时候,法勒却问了一个极为犀利的问题:“直接让他从嘴里吐出来不是更好吗?”
“那样会伤到他的伤口。”
“你刚才的魔法已经使殿下的伤口几乎痊愈,喷一两口血又有什么关系?”法勒咄咄逼问道。
“阁下,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弗莱亚说道。
法勒突然转向公主,单膝下跪,说:“在下昨晚在家中从沾有殿下血渍的衣服中提炼出血,进而提炼出毒物,另外,根据殿下的状况查询资料,发现这种毒是亚比米勒独产之物。据臣所知,陛下应贲薨阁下邀请前往巴利斯的府邸,而就在这路上被刺客袭击。臣怀疑他与两个刺客有关系。”
法勒一番话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贲薨,恐惧的,愤恨的,应有尽有。的确,这个人的发色和雅列一样,说不定他就是被亚比米勒派来的人。
贲薨无视周围的眼光,只是淡然地说:“这是个不错的故事。”
“在下建议在殿下康复之前软禁贲薨阁下。”法勒扫了一眼贲薨,说,“当然,我们会按照贲薨阁下的方法,让他每天在固定时间为殿下解毒。”
随着法勒的一挥手,几个侍卫从四面围住贲薨。贲薨没有丝毫的反抗,仿佛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他冷静地嘱咐巴利斯:“请帮我照顾好雅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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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亚法撒的两个犯人很快便被送到审问的地方。威严的士兵并排分列在门的两侧,仿佛是死神在指引着前行的两人。
两人很快走进了法厅的正厅。法官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一头干练的紫色短发,配上俊美的脸庞,却掩饰不住他的严厉。
紫色是接近银色的颜色,而银发是神的使者的标志、是圣洁的代表,有如法勒。
两个刺客被押到大厅的中央,法官如同神一样,在世界的末日审判他们。刺客站在那里,两腿好像被注满了钢筋,如论如何都无法弯曲。这时三四个士兵走上前来,使劲将两人往下按,要强行令他们下跪。刺客在跪下之前,拼命反抗。下跪之后,随着士兵的手离开他们的身体,两人又立即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紧接着,几个士兵便用工具将刺客的两腿压住,使他们不能再动。但是,即使这样,两人仍在挣扎,如同不屈的战士。法官见到此景,便没再强迫刺客下跪,而是允许他们站立着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