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雅列眼前的这个刺客就是本应死亡的利沙！

利沙不说话，只是看着雅列。

“你从刚才就没有说过话……”雅列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不能……”

利沙仍然不出声，只是微微笑着，好像在同意雅列的推测。

这时，雅列才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曾经听亚伯兰说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有些刺客接受了固定的诅咒。如果他们行刺失败，便会自动做某一特定事件，而这可能会使刺客失去一部分能力，借此来达到消除证据的目的。看来，利沙便是是属于这类情况。

现在，雅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身为监视者的利沙会把自己照顾得那么好——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亚比米勒的间谍。

“利沙，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你去哪里了？去做什么了？”雅列接二连三地问道，他甚至都忘了利沙不能说话的事情。

利沙拉过雅列的手，在他的手上一笔一划地写道：“因为是殿下，所以我可以告诉你。”写完，利沙便直直地盯着雅列，被这样的眼神看过，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出卖他。

利沙一边写、一边比划，渐渐雅列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利沙知道亚法撒距离继承王位的时间不远了，不得不加快行动。他装作坠崖而死，离开雅列他们之后，就去寻找可以对抗亚法撒的力量。而不多久，亚法撒真的成为国王，利沙便利用摩别他们来与亚法撒对抗，只是没想到，摩别和那些大臣那么快就会垮台，无奈之下，他才和同伴出刺杀之下策。

利沙在雅列手心上最后写下的两个词，就是“刺杀”和“失败”。

雅列看着这些转瞬即逝的词语，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他的真的成功了，那么亚法撒不是会必死无疑吗？但是，若是失败，那他的牺牲就是全部白费了。这样的两种结果，是雅列都不想要的。

利沙轻轻推了推雅列，把他从思考中唤醒。

雅列看着眼前困惑的少年，轻轻露出明媚的笑容。

雅列不知道，利沙未来的命运会是怎样。这个本该单纯生活的少年，如今却背离了他所应拥有的生活，为刺杀别人而活，这该是怎样哀伤的经历。但是，利沙，却坚持了下来。

而且，他还在如此微笑着……

雅列轻轻趴在利沙耳边，说道：“下次，不要那么突然地离开。”

利沙注视着雅列恳求似的眼神，激动得热泪盈眶。但是，他却无法答应雅列——已经如此田地的自己，很快就会……

他只能用颤抖的手在雅列手上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

法勒的目光转移到雅列旁边的刺客身上，上下打量着他，微微锁眉，对雅列说道：“殿下，让刺客自由行动是很危险的。”

雅列怒视着法勒，他明明知道利沙是一个怎样的人！雅列又回头看看利沙，就看到利沙红着脸对自己吐了吐舌头。雅列明白利沙并不想为难自己。只是，面对命运多舛的少年，面对有着天使笑颜的利沙，雅列怎能忍痛再让他受到伤害？

雅列看着法勒，几乎恳求似的说：“他不会给人带来危险的。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法勒摇摇头，拍了拍雅列的肩膀，说道：“殿下还真是幼稚。我不只是担心他会伤到别人，更重要的是，他会逃跑。所以，至少，也要给他戴上手镣脚镣。”

雅列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的确，从哈撒玛特的角度来考虑，法勒的决定也许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但是，雅列却仍旧希望能为利沙做些什么。

这时，雅列感到有人在轻轻扯动自己的衣角，他回头一望，就看到利沙在摇头，然后双手合拢做感谢状，最后，把半握拳的双手伸到法勒那边，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利沙的这一系列行为，却使得法勒震惊不已。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能说话？”

利沙没有直接回答法勒，而是看了看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