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坐立不安,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春生哥的脸塞满了她心,春生哥的不幸也是她的不幸。
“燕子啊燕子,放着好好的福不享这是要闹哪样?”阿花开始埋怨燕子了。
“不行应该去一趟春生哥家里。可是,去了又能做什么呢?”阿花为自己的无能变得更加烦躁,“嗯,就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但至少能安慰安慰春生哥,至少能说几句暖心的话吧。”
主意已定,阿花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阿花决定去一趟春生哥的家。
“宝贝,快穿衣服,等一会儿妈妈送你去姥姥家,妈妈要去一趟你春生伯伯家。”
“妈妈,我也要去春生伯伯家,”女儿兴奋的跑了出来,“妈妈,我好久没去伯伯家了。”
“不行,伯伯家里出了事,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去不合适。”
“妈妈,你就带上我吧,我想伯伯了。”女儿含着一汪眼泪,仰着小脸儿望着阿花,两只手摇着阿花的胳膊撒娇,做最后的努力。
“不行,这次不行,以后再带你去。快穿衣服吧,一会儿我生气了,小心挨骂啊。”阿花坚决的拒绝了女儿的要求。
女儿见没有希望,满心不情愿的去穿衣服了。
阿花也打开衣柜,选了一条黑色九分裤搭配白色雪纺短袖衫,画了个淡妆。今天阿花打扮的素净了一些,春生家的那个情况不能打扮的太妖艳。
阿花是个漂亮的女人。皮肤白净,一双眼睛大而有神,鼻子挺直,嘴唇小巧而饱满,身材凸凹有致。快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倒像是三十岁的样子,美貌是上天给予女人最好的礼物,阿花有幸得到了上天这样的恩赐,但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阿花享受着美貌带来的好运,但同时也承受着美貌所带来的麻烦。
把女儿送到父母家里之后,阿花一个人开车出了城。阿花的驾驶技术不好,又是雨后,阿花开的小心翼翼,好在路上的车不多,一路到也顺利。
春生的家在岗岩村,那里也是阿花的老家,出了山城向东北方向五十公里就到了岗岩村——岗岩村隶属于山城市武义县,村如其名,这一带多山岗与岩石,耕地较少,但现在看来,这一带也是山城附近植被最好的一片区域了。
雨后的路虽然湿滑,但空气更清新了,山林更加青翠了。阿花驾驶着汽车蜿蜒的行驶在翠色青山的怀抱里,溪水潺潺,松涛阵阵,云雾缭绕,雨后的山区,景色如画。
阿花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她要小心开车,她脑子里满是春生哥那温暖的笑颜。阿花也不屑于欣赏这雨后山林,阿花就是在这大山里长大的,她在这大山里生活了十八年,从她会走路起,她就和亲爱的春生哥,还有其他一群孩子在大山里跑,她是大山的孩子。
写有“岗岩村欢迎你”的圆形拱门映入眼帘,阿花的心有些悸动,每次回到岗岩村,阿花都有这样的感觉,这里有十八年的生活经历,十八年的点点滴滴,这里的一切已经融入血脉,无法割舍,这里还有亲爱的春生哥……
阿花和春生哥亲密无间的感情从阿花刚记事时就开始了,在阿花的情感里,除了父母,春生哥就是最亲的人。阿花与春生哥是邻居,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劳动,又常年吃药,阿花家在整个村子里是最贫困的。而春生家却是村里最富有的人家,家庭联产责任制刚刚实行,春生的爸爸就高瞻远瞩的承包了村里的百亩荒山,并搞起了长途运输,把山里的稀罕玩意——榛子,蘑菇,杏,李,桃等运到城里,虽然辛苦,但这却是春生家的第一桶金。
虽然两家贫富差距比较大,但是,村里人是善良淳朴的,两家人的关系很是亲密,农闲时经常是你到我家,我到你家,互相串门,春生家也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尽量的帮助阿花家。大人关系好,孩子之间的关系自然就好。春生比阿花大两岁,春生的妹妹春秀和阿花同年,三个孩子几乎形影不离。大人出山干活去,三个孩子就在山里跑,采野花,摘野果,掏鸟窝,脱得一丝不挂下河去捞鱼……
阿花把车停在春生的家门前。春生哥家的房子是十年前在原址上重建的,高大气派,春生哥家的左手边是阿花家的老房子,三年前阿花把父母接到城里,这房子就卖掉了,买主没有入住也没有尽心保养,现在看起来比较破败。
阿花没有过多的看自家的老房子,每次看到它,阿花都有一种负罪感,——她不应该抛弃它,她感觉到它的孤单。
阿花的到来,惊动了春生哥的家人。
春生哥的母亲忙着给阿花倒水,春生哥的父亲给阿花端来水果。
“阿花,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