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假期结束了,但这个假期里发生的事在阿花心里掀起的波澜,却远没有结束。跟春生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浮现在脑海,这已经影响到了阿花的工作和生活。
今天上班的时候,阿花就出了好几次错,幸亏及时发现,不然将不堪设想。
阿花是一个事业单位的会计,会计的工作需要的是细心,准确。
除了内心的波澜,阿花的生活依然如旧。
上班下班,接送孩子,洗衣做饭……忙的鸡飞狗跳。
大伟的承诺这次没有坚持到一个星期,这不,节后上班的第一天,阿花正在做晚饭的时候,大伟打来了电话。
“啊——最近扶贫工作正在紧要关头,这段时间我不回去吃饭了,晚上如果太晚也可能不回家。”
“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做了好多饭,大热天的,放不住,都坏了……”
“啊,忙的忘了提前打电话了。”
“忙忙忙,工作工作,你倒是顾点儿家啊!”
“好了,等忙过这段时间,带你和玉儿去旅行,把端午节的旅行补上。我还有个会,有时间再打吧。”
这一次,大伟没有“嗯嗯嗯”的敷衍着挂断电话,而是破天荒的给了阿花抱怨的机会,还给了阿花一个虚无缥缈的一家人去旅行的承诺,
阿花知道,是因为春生哥,大伟感觉到了来自春生的危机。
挂断电话,阿花的眼泪流了下来。
阿花把切好的菜用保鲜袋装起来一些放进了冰箱,原计划多做一个菜,现在也没有必要了,大伟不回家吃饭,她和玉儿两个人吃不完这么多的。
婚后这十几年,阿花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承担着家里的一切,阿花感到身心疲惫……
“春生哥,如果是春生哥,也会过得这么辛苦吗?”
绝对不会!
阿花知道,春生哥舍不得让她受苦,舍不得她流泪,春生会爱她如命。
阿花让春生读书,春生就历史、地理、政治、经济、文学的一本接一本的读,还要写读书笔记。阿花无意间说要住别墅,春生就一砖一瓦的去建别墅,就算她阿花要那天上的月亮,春生也会搬个梯子给她摘……
阿花也知道,只要她阿花同意,春生就会毫不犹豫的带她走。
然而,路走错了,返回去重走,字写错了,擦掉重写,庄稼种错了,明年重种……
这世间有那么多事都可以重来,可是,可是这婚姻错了,却无法重来。
晚上,阿花又失眠了。
最近,朋友圈里都在晒十八岁,唉,谁还没有个十八岁!
……
接下来,我们就简单的说一说阿花十八岁那年的事吧。
那一年,阿花十八岁,春生二十岁。
那一年,阿花考上了省城的经贸大学,成为了“岗岩村”近几年唯一的一名大学生。
这是阿花一家的喜事,也是春生一家的喜事,也是全村人的喜事,大家都来祝贺,春生家还给阿花准备了一顿升学宴。
然而,阿花一家却陷在忧愁里。学费,没有学费,阿花一贫如洗的家,供她上完高中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钱供她上大学呢?
借钱,亲戚朋友都是这大山里的农民,谁家又有那么多钱去借给别人呢?能借钱的就只有春生家了。可是这么多年从春生家里借的钱还都没还上,哪还有脸面张嘴借那么多钱呢?
正当一家人愁眉不展之时,春生来了。春生给阿花送来了学费,春生说,这是这几年爸爸给他的零花钱,他一直存着,他知道阿花上大学会用。
学费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了。阿花没去过省城,没坐过火车,阿花的父母和她一样,最远也就去过山城。
阿花找不到省城,也找不到学校。
“我送你去,我去过省城,我和爸爸经常去省城谈生意的。”春生说。
就这样,春生送阿花去上大学。
一路上,阿花跟着春生坐了汽车坐火车。当年的火车就是现在所谓的“绿皮车”,山城距离省城大约五百公里,这五百公里,当年的“绿皮车”要走十五个小时。
这一路,阿花虽然有初见火车的新奇,有对未来大学生活的期待,有春生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阿花还是很累。
相较于阿花,春生更累。春生肩上掮着阿花的行李,左手提着阿花的包裹,右手还要牵着阿花的手,他怕阿花走丢了。
“春生哥,我来提一个包裹吧。”
“不用,不用,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