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亘古不变的话题。它存在于文学作品中,存在于大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存在于我们的心中,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就有爱情。
什么是爱情?简单到无需回答,又复杂到千百年来一直在寻找,一直在探讨,也一直没有答案。
恋爱和结婚有关系吗?恋爱是为了结婚吗?婚姻需要爱情吗?
阿花也想过这些问题,也从自己,从周围人的身上寻找答案,也得到过或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阿花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一片明媚的阳光撒了进来,阿花沐浴在那一片暖阳里。
天依然蓝,阳光依旧暖,生活还得继续,该做的事,该干的活一件也不会少。
当年,二十岁的阿花必须从春生和大伟之间做出选择。
春生之于阿花,是温暖,是依靠。他望向她时那宠溺的眼神,他背着她时那宽阔温暖的脊背,阿花跑在前边,春生就跟在后边,他要一辈子把她护在羽翼之下……
这一切,阿花知道。
大伟之于阿花,是睿智,是崇拜。小到微观粒子,大到宏观宇宙,近到农村经济,远到国际金融,他侃侃而谈。他在辩论赛上能言善辩,他在运动场上身形矫健,他在舞场里风度翩翩……
这一切,阿花痴迷。
但是最终决定选择大伟而放弃春生的,是因为大伟是大学生,是城里人,可以实现阿花脱离农村,成为一个城里人的梦想。
阿花常常为自己的自私,狭隘而心痛,但她又不敢正是自己的自私,常常是即将想起,又左顾而言他,故意去想别的事,去回避这件事。
阿花洗脸化妆,她要靠化妆来掩饰憔悴的容颜和肿胀的眼睛,她不能让晓林看到她的窘态。
“约好的,晓林今天来家里吃饭,那孩子说要吃阿花包的饺子……”
想到晓林,阿花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瞬间恢复了力气,充满了干劲,这就是母性,人类和一些动物都具有的本能。
阿花一直把晓林当成自己的孩子,关注他,喜欢他。当晓林和阿花坦白了心声,阿花觉得自己更加有责任,有义务的去照顾他。
阿花在厨房里忙着,忘记了昨天刚刚和大伟吵过架,忘记了对生活的诸多不满,忘记了春生,阿花对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要照顾好玉儿和晓林。
而眼下,阿花要做的就是包好一顿饺子。
大伟和玉儿先回来了,玉儿去写作业,大伟来厨房晃了一圈。
“啊,包饺子呀。”
“嗯,晓林中午来吃饭。”
“哦,晓林要来……我也好久没见那孩子了。”
“你先准备吧,一会儿包的时候叫我。”
说完,大伟又躺到沙发上看手机去了。
“包的晚了,晓林会饿,包的早了,饺子就不好吃了,晓林11:50放学,12:30能到。”
阿花看着时间,计划着什么时候开始包饺子。
十二点三十五分的时候,门铃响了,晓林来了。
“姑姑。”
“嗯,晓林,去洗手吧,马上开饭。”
“嗯,姑父今天没上班吗?”
“嗯,今天休息。”
晓林没有直接跟玉儿去玩儿,而是来到厨房跟阿花打招呼。看见大伟也在,顺便打个招呼,但不自觉的有些失落。
对晓林而言,大伟是姑姑和他爸爸之间的障碍,他不喜欢大伟。
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就摆上了餐桌,阿花去叫两个孩子吃饭。
“老公,你在家好好看孩子,我去上班了。”玉儿背着阿花的包,嗲声嗲气的说。
“好的,早点回来。”晓林抱着个娃娃,故意紧着嗓子配合着。
看到这一幕,阿花鼻子一酸,喉喽一紧,眼泪差点掉出来。
晓林陪玉儿玩儿,从小玩到大,一个十六岁的大小伙子,还在紧着嗓子玩过家家。以前陪玉儿玩儿,是为了讨好阿花,想从阿花这里获得母爱,那么现在,还是一样的目的吗?不是,应该是,一种习惯。
“妈妈,你为什么悄悄的来了?”
玉儿发现了阿花,跑过来扑到阿花的怀里。
“当然是来叫你们吃饭。”
阿花搂着玉儿,一只手宠溺的抚摩着玉儿的头发。
晓林抬了一下头,旋即又低头去给娃娃穿衣服。
阿花看到了,晓林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包含着羡慕与渴望的眼神。
阿花的心一阵柔软。她多么想把晓林也抱在怀里,像母亲一样宠溺的抚摩他的头发,给他温暖,给他关爱。但是,阿花没有,晓林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个小屁孩儿了。
“晓林,吃饭吧。”
“嗯,姑姑。”
天朝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还是含蓄的,远没有西方人那样放的开。
“晓林,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
“那就多吃点。”
阿花边说边给晓林夹饺子。
“晓林啊,学习成绩怎么样啊?”大伟打着官腔。
“嗯,还好。”
“一定要用功学习,将来才能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