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还是走了,他是流着眼泪走的。
他衣服兜里只装了五百元,他给阿花留下了所有的银行卡。
他给阿花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他净身出户,每月工资的百分之八十给玉儿做抚养费,不是到玉儿十八岁,是到他生命的终止。
他的火车是凌晨四点。
他走进阿花和玉儿的房间,他在玉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他又在阿花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关上家门那一刻,他泪水横流,他喉咙哽咽,他孑孓一身,他艰难的踏上西行之路。
身后有他爱的人,前方有他爱的事业。
……
阿花也在流泪。
她知道他进卧室亲吻玉儿,亲吻她。
她没有起床跟他告别。
她知道他一个人离开时凄凉的背影。
她曾经那么的崇拜他,那么的爱他。
她和他风风雨雨牵牵绊绊生活了快二十年。
他还是放弃了她。
阿花去了大伟的卧室,她把大伟叠的整齐的被子重新展开,钻进了大伟的被子里。那里还有大伟的体温,那里还有大伟的味道。
阿花蜷缩在被子里,她双臂紧紧的抱在胸前,她不住地颤抖。
从此以后,生活的路她将一个人走,再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也再没有一个可以取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