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花和春生踏上了返程。

“阿花，你躺后排睡觉吧。”

“不用，我不困。”

阿花坐在了副驾驶位。

高速公路上已经没有积雪了，但毕竟温度低，又是雪后不久，车依然不能开得太快。

“到山城，需要五到六个小时。困了，随时去睡。”

“好。”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目光所及，一片苍茫。

B市的冬天比山城寒冷，降雪比山城多，空气也比山城干净湿润。

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稍显尴尬。

春生有点自责，是他错了。

他没把握好时机，他有点操之过急，他是了解阿花的。玉儿还没长大，玉儿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所以，阿花才拿着大伟签好的的离婚协议，没有去办理离婚手续。就算办理了离婚，阿花也不会刚刚离婚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爱情，有一个空窗期。

春生也不后悔，二十一年了，他终于说出他爱她，他要照顾她，一颗赤心终于曝晒在阳光下。

身边的阿花，一会儿望向窗外，一会儿又抱着手臂，一会儿又手托下颚，一会儿又悄悄地撇他一眼。

春秀不止一次的问:“你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就是喜欢，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的一娇一嗔，喜欢她所有的样子。

“春生哥。”

“嗯。”

“我……”

阿花知道，这事怪他，她该和春生哥保持距离的，可是她……她自私的只顾自己，抛开一切不说，他春生也是男人啊……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害春生了……

“春生哥你……你不要等我……我不值得你等……”

“燕子，不，她太过分了……”

“你再找一个女人吧，年轻的，善良的，漂亮的……”

阿花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春生好，还是在继续害春生。

“我不需要年轻漂亮的女人……”

“我只要你……”

作为一个女人，当你恰好对一个男人彻底失望的时候，当你度过了快二十年不愉快的婚姻生活的时候，当你正处于孤独与无助之中的时候，有这样一个男人，高大帅气，又温柔多金，又是你青梅竹马的初恋，又默默的爱了你二十年，他对你说他不需要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只要你，你会怎么做？

阿花是哭了个稀里哗啦。

“阿花，你看……我又惹你哭了……”

春生又来安慰他。

春生的安慰不起作用，阿花的眼泪止不住。

春生把车开进服务区。

春生去给阿花擦眼泪。

“不哭了，阿花，天这么冷，哭的脸都皴了。”

“要不？我背你吧。”

跟小时候一样，只要春生给她擦眼泪，只要春生哄她，阿花马上就能破涕为笑。

阿花止住了眼泪，偶尔会抽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