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眯眼打量,已经将他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可惜身边没人,要是有刘文静在,肯定几个计策就能给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伸手递过密信,“爱卿,你看看此事?”
罗艺接过密信,细看一遍,思忖一番。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那昏君狡诈如狐,又根本不要脸皮,说是在洛阳交接,但说不准已经在做好了埋伏,只等我们的人一到,他要了那些骁果卫的家眷,军心稳定,之后必然突施辣手,将我们去的人一网打尽。”
放李建成回来,罗艺怎么肯,李建成回来,李渊身边多了臂力,他的重要性自然降低。
而且李建成可不是普通人,那是李唐的太子,有极大的影响力,一旦归来,必定带来更多人的投奔,关陇贵族也多了一个选择,恐怕他也没什么机会再得青睐。
李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杀机尽显。
“一日后不见信鹰,建成就会被压缚洛阳,三日后不见我们的使臣,建成就会被开刀问斩,你想让朕如何做,立你为太子吗!”
这个罗艺终究暴露了他的野心,竟然敢无视他李唐的太子于不顾。
还说昏君会在此事耍诈,这理由能骗得过自己吗!
都是皇帝,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金口玉言。
那昏君之前耍过诈,派人劫了长安的生铁,但那都是找人顶了黑锅,那个瓦岗余孽程咬金,根本就是昏君选好的棋子。
可这次却不会,这是他的亲笔信,有私印为证,他断然不会用自己的信誉开玩笑。
天子失信天下,何以治国,难道他想禅位了不成,那根本不可能,坐上和龙椅就知道权利的美味,断不会与人想让,也不可与人分享。
他想商量的事那些骁果卫的家眷放回江都,有什么影响,能不能做点手脚,可是看罗艺如此,也知道找错了人。
只想着赶紧把刘文静弄到身边,找机会干掉罗艺罗成父子。
要不是这鹰信逼的时间急,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召刘文静回来商量。
“陛下言重了,罪将不敢!”
罗艺匆忙谢罪,之前的话一出口,他也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心急了,心中悔之晚矣。
李渊闭目想了一会,缓缓开口。
“君羡,着得力人手,护送罗将军启程吧,去洛阳谈判交换事宜,要清楚那些家眷的名单,事态紧急,事关重大,万不可有一丝大意,懂吗!”
李君羡虽然不是心思剔透之人,但李渊对他极为信任,什么话都跟他说,他自然全都懂得。
罗艺罗成父子目的不存,又跟那昏君有仇,此次派罗艺过去谈判,谈好了自然对朝廷是好事,但罗艺恐怕要被昏君报复。
谈不好,也正好给罗艺押解回来,以害了太子的名字,光明正大处决,也不会引起别的降将敏感。
李渊也正是这个意思,那些骁果卫家眷的事,昏君也没给他多余时间考虑,但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长子重要。
那不止是他李唐的太子,他的长子,更是他起兵以来,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那也一样是个刘文静!
“末将领命!”
李君羡单膝一个军礼,就一手扣着还在发傻的罗艺而去。
李渊看着李君羡的动作,就知道他彻底懂了自己的意思,想着太子即将归来,老怀快慰。
奋笔疾书,不久后,加盖玺印。
一只信鹰又遥遥向着洛阳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