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暂时可能只是忘了自己,但之前的献策,陛下听取了,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没有升官,也只是要磨掉他身上的瓦岗印记而已。
忐忑的走到大帐之中,到了沙盘近前。
“有话快说,军中的汉子,哪来这么多啰嗦!本王不是说了吗,要是有用,本王自有奖赏!”杨谅不耐烦的说道。
徐茂公心里闷哼,你还说了要是无用的话会对付我呢,但嘴上不敢怠慢,匆忙开口。
“王爷,罪将琢磨过,天下势力,几乎都开始动作,就只有薛举躲在后面,悄悄发展,这对我江都极为不利,此人狡诈善变,将来必是我江都大敌,不如趁现在,将他彻底拖下水,让他不能好好发展!”
杨谅默默点头,没有说话,这些他当然知道,他只是等着徐茂公的计策。
徐茂公看这老王爷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知道自己赌对了一半,给薛举拖下水,是这老王爷的心思,可能也是陛下的心事,心中不觉胆色撞了很多。
手指在沙盘上滑动起来,先落在了阳平关上。
“王爷,薛举现在在此地修生养息,前面是被他拖下水的吐谷浑和李唐战场,仙人关,背后是他一直想要的退路,剑门关,一旦他突破剑门关,就有了称霸巴蜀的机会,蜀道之难,再想攻打他就难了。”
看看老王爷,依旧面无表情,听他细讲,没有打断,心道还好,这位的脾气比陛下好一点。
手指又在萧关和陇西上面画个圈。
“王爷,这就是薛举的软肋,他的士卒都是陇西人,可他却阳平关,又想南下巴蜀,我其实和我们之前骁果卫哗变一样,士卒们贪恋故土亲人,将士难免失和,我们江都这次能换回关中士卒的家眷,可他薛举却办不到!”
杨谅点了点头,这个他和老二也想到了,但是一个军中士卒能想到这些,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由更是来了兴致,“接着说!”
徐茂公听到杨谅开口,显然他说到了关键,心中更是激动,手指在长江上横横一划,只是没有按照长江的水路,到了汉中一拐,又点到了阳平关上。
“王爷,天下势力都在孤立我江都,但现在事实上已经破局,窦建德已经被我江都打残,成了大隋的看门狗,其实萧铣也一样,他就是我大隋南方剑门关的看门狗!”
看看老王爷捋须点头。
徐茂公不自觉意气风发起来,有了指点天下的气势。
“王爷,天下势力要合纵抗隋,我们不在乎他们,但我们写洛阳大胜之势,牵着萧铣,连横压迫薛举,萧铣却不敢不从,从他的利益角度上将,他也会愿意接受!”
杨谅有些动容,胡子渐渐抖了起来,他和老二都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天下势力都是反贼,江都不会跟任何人联手。
但现在反应过来,跟萧铣不算联手,只是牵着他的狗头而已,他敢不从,就给他逼出江陵,当然他没那么蠢,不会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
他是丢了土地,但江都这么做也会失了南方屏障,放跑了薛举。
而且,合击薛举,是两方的共同夙愿。
“快说!”
杨谅不自禁督促到。
徐茂公手指压在阳平关上。
“王爷,只要我们水军配合,连横萧铣,合击薛举,同时在战场上制造留言,把薛举要南下剑门关,直取巴蜀,再不肯回陇西的事捅出去,薛举军心必乱。”
手指有挪向萧关。
“薛举要么只能留下部分忠心手下,留守阳平关,要么就得被逃兵裹挟,他不会理会仙人关战场,而是会去取萧关,立足陇西!”
杨谅稍稍想了想。
“好,此计虽然粗糙,需要打磨,但大方向可用,本王不会干涩兵部,但你把今日事告诉苏定方,他自然给你官复原职!”
徐茂公涕泪横流,“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