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得等待,怎么也不能昨日公主大婚,今日就大军出征。
至少也要等上三日,两个公主回门省亲,否则也是贻笑大方。
而且事情也没急到那个程度。
教训萧铣,是让他以后少打歪主意,晚两天出发,正好让他查查隐华会的事,将江陵搅弄一番。
窦建德挺了这么久,也不至于短期内崩溃,否则那宋正本早就南下江都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杨广在沙盘前琢磨,无意间就看到这客室里的诗词,江淮水潜掩画扇,不禁想到了红拂女一身男装时的飒爽英姿,一身女装时的别样风情。
心中一笑,这个江南的公子,换下短剑,拿起画扇,怎么会有折扇潇洒倜傥!
想了想,就翻找出之前宫人试验造纸,做出的硬黄纸,这纸张加工复杂,又比白宣纸更厚,因此被放弃。
但这硬黄纸同样光泽莹润,流面艳美,用于做折扇,却是最好不过。
只轻叠几下,一个简易的折扇已经完成,在两边加固上精致的板面,用蜂蜜一黏,就彻底将硬黄纸固定好。
杨广随意抖甩几下,扇面展开,又合并收拢,不禁一番欣喜。
这是天下第一把折扇吧!
换作云定兴,自然能做个更加精致美观,但这个却是他这天子亲手说制作,意义自是不同。
取出铅笔,刚想在扇面上题字,改几首诗玩玩,这才幡然醒悟,这诗词是不能胡闹了,已经惹了太多麻烦!
刚劲有力的隋体字书写在扇面上,依旧是从前的诗。
琼花不及美人妆。宣舫雅室朱翠香。江淮水潜掩画扇。终究堂前见隋杨。
看了看,心中满意,不知道那位胸有乾坤的江南公子,手执折扇,又该是何等的潇洒倜傥。
“你这个昏君,果然不务正业,江山都被你玩没了,还在这里玩这些奇技淫巧!”
一个小娘走出领取食盒,正是独孤静,看到杨广,又忍不住嘲讽几句。
定睛看看折扇,“云定兴这个狗东西,做的东西倒还算精致,以后我独孤家大军前来,倒是可以饶他一命!”
杨广兴致被打断,又听到人大骂云定兴,心中一怒,也恶声开口,“独孤家怎么还不来赎你,你就这么被放弃了?”
细心看看对方表情,发现独孤静脸色也变得颓唐,心中一阵快慰。
“云定兴是我大隋的工部尚书,岂容你这样的身份擦嘴,一个独孤家的弃子而已!”
独孤家不见动作,始终没有再派来使臣,让他也不禁纳闷,难道他们放弃那个独孤家族的军师了?
还是这个独孤静根本没这么重要!
让他的勒索计划也成了一盘空,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打杀的太狠,让独孤家忌惮,再不敢派人来了。
“就算被你这昏君囚禁,我也是独孤家嫡女,说一下云定兴怎么了!”
独孤静恼羞成怒,但也不敢放肆,放下狠话,就拎着食盒匆匆走了回去。
杨广的话轻飘飘传了过去,“独孤家嫡女,也就是朕的一个奴隶而已!”
独孤静肩膀一抖,又快步走进了内室,不敢再做纠缠,毕竟奴隶和奴才是两回事。
“如画!”杨广唤了一声。
外面却是另一个娇弱小娘走了进来,却是如月,脆生生开口。
“陛下,如画姐已经到了舞风阁了……”
杨广这才恍然,如画已经是他的妃子了,不再是那个行走行宫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