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笑了，“我们一般不开张，开张不做小生意，今天是巧了，掌柜的让我来盘点，招呼您，就是个礼貌。”

老者点点头，“一个伙计尚且知礼，不错，我买把折扇！”

“这是什么话，我们都在官学读书，谁不知礼，马上我还要靠科举，得第一呢！”伙计顿时恼了。

老者又愣了愣，“你……你有钱读书吗！”

话虽难听，但他好奇心旺盛，终究忍不住开口。

伙计脸色涨的通红，“适龄人都可以去读书，跟钱有什么关系，你到底买不买折扇，还没见过你这么难招呼的人呢。”

老者也是脸色一红，“买！”

伙计取过一把折扇，又取出一个铅笔，“一贯钱！”

这回老者没有犹豫，他知道在别处要翻好几倍才能买到，而且现在没货了。

拿出钱，又看看铅笔，“这个？”

“这是送你的，让你在上面写字的，你不会写字吗，那你也得去官学读读书，天子说了，不用读之乎者也，识文断字，平时用的上就行，趁着现在读书不要钱。”

老者愣的成了习惯，“为啥不读之乎者也？”

“天子说，孔孟就会忽悠老百姓，给老百姓都变成了傻子，多大我也不知道，你别问了。”

店小二不耐烦地说道。

老者想了想，“你会写字不，能不能请你帮我代笔一下。”

店小二意气风发，“就知道你不会写字，你要写什么，我润笔很贵的，要十文钱！”

老者没有计较，取出钱，“就写隋二的那首，通济渠有感吧！”

店小二匆忙取出一本册子，翻翻找找，开始书写。

尽道隋破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白衣渡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一手隋体字写的漂漂亮亮，扇子一递，“行了！”

老者也没说到，嬉皮笑脸，带着扇子走了出去，一路吟诗。

隋二，杨二，这名字有意思！

突然又看到一家酒肆，人潮汹涌，生意异常热闹。

毫不犹豫，跨步走了上去。

耳中听着说书人的故事，正讲着，大隋天子，为了解救河北难民，劳师远征，一路到了高句丽，破了平壤，抢回了无数粮食，还把高句丽的女王当马骑。

老者又是愣了愣，看看店小二，“他这么说天子，天子不治罪吗？”

店小二一脸诧异，“不因言获罪，治什么罪，大隋律又没说这犯罪了，而且天子也不在乎啊，别人还都说他是昏君呢！”

老者愣了愣，突然自己已经愣成了习惯，碰到什么事都发愣。

看看一脸殷切的店小二，“把你这里最好吃的，端上来！”

店小二顿时一笑，这是个肥羊，匆忙出去准备去了。

老者还是愣了愣，他娘的，这笑容他太熟悉了，他都活了一辈子了，见惯了这宰客的笑容。

但也是好奇，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让这么多人在这。

没一会，一个打火锅端了上来，薄薄的牛肉片，各种蔬菜，调料，细盐，辣椒……

老者按着店小二的指示吃着，有了之前的教训，店小二对客人友善了很多，肉食也做的更加精致。

老者吃着火锅，爽快无比，听着说书人说着，天子命人在喜峰口上立牌。

四方胡虏，凡有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裔！

不自觉入神，一拍大腿，“强国风范！”

突然吃了一大口辣椒，脸色辣成了猴屁股，涨红良久，突然长舒了一口气。

“爽利！”

“不对，这个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