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怀恩面无表情,“听说太子上次去了赵府,赵家就灭亡了?”
李建成摇头苦笑,“家族误会了,是赵家主相邀,我不敢不去,哪知道那陇右之地,薛举如此骁勇,竟害了赵家主性命!”
独孤怀恩摇摇头,“不,薛举何止骁勇,害的可不是赵家家族一条性命,是四十五万私兵,除了萧关,一个也没回来!”
李建成继续苦笑,“各种详情,我便不知了,此次来找独孤家主,事关巴蜀,不知家主有没有兴趣?”
独孤怀恩笑了,“太子找谁,谁便灭族,现在竟然找到我独孤家了,这般不老实,命不久矣啊!”
李建成叹了口气,“家主不知,此次巴蜀之事,建成有八成把握,内部有萧铣为内应,可以协助破取剑门关,外部我二弟会吸引吐谷浑,让他们扯开散关,打通出路。”
独孤怀恩心中颤了一下,但依旧面不改色。
“太子可能忘了,还有长江天堑,还有阳平关,不知得多少人命去填!”
李建成遥遥头,“家主,长江天堑,江都水师封锁,但也有密路可从竹筏而去,一个阳平关而已,怎么敌得过巴蜀的财富,那昏君说,民如草芥,割之可再生,正是这个道理。”
独孤怀恩默默沉吟,用他们现在的经验,对付江都火器,强攻阳平关,却是耗费不了多少兵力。
反而到了巴蜀,找到他们家族底蕴,家族实力可以倍增,五大家族联手,反攻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现在需要确认,李建成所说,是真是假。
“好了,什么时候,我看到了吐谷浑大军远去,看到萧铣投诚的书信,再来决断吧!”
独孤怀恩说着,没再理会李建成,转身离去了。
李建成不在意他的无礼,他长安的朝廷就是个架子,只有百姓知道,这些关陇大佬的态度,他早已经适应了。
带着侍卫回了宫中,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封信,认真地用蜡漆封好,唤来一个侍卫。
“你亲自带着这封信,不可让任何人看到,到函谷关前,将书信射出去,见到江都军有人拾起,再回来报我,务必小心!”
信的内容,是他畅想的,和那个昏君的一次合作,一起联手消灭关陇贵族的秘事。
他知道,只要那昏君有心,长江天堑的密路根本就没意义,那昏君南灭陈朝,也有大军从密路过江,对于那条路,昏君怎么会不知!
而且,就算他一时忘了,现在守卫长江的来家军,怎么会忘了这回事,那人虽是步战起家,但却是水上扬名的,想从他手上过长江,难比登天。
恐怕关陇贵族心头热时会答应一下,到了长江,认真思考,就会临时作罢,让他的计划落空。
那昏君对关陇贵族同样恨之入骨,他们完全有着合作基础,把关陇贵族放过长江,再聚而兼之,这符合昏君的利益。
没了关陇贵族掣肘,他在长安当家,才能真正放开手脚,大肆征兵,将土地归还农户,操练兵马,他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施展。
思索良久,他的侍卫匆匆跑了回来。
“殿下,信送出去了,末将看到,江都士卒捡起来,送给他们将军了!”
侍卫笑着说道。
李建成依旧紧张,“有没有被发现?”
这时候被扣一顶通敌的帽子,他就解释不清了。
侍卫摇摇头,“殿下放心,绝对没有,罗成每天,只管疯狂练武,函谷关根本没人管。”
李建成畅快一笑。
成了,这是他自救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