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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你疯了?那可是铂金的,能卖钱哦。你不要,可以给我嘛。”我痛苦不已。
“呵。傻蛋。是你的,那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要学会放弃。因为,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美丽!”(由于亦梅的这些话太过深奥,我一句也没听懂。)
亦梅望着项链沉没的地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我望着那条项链沉没的地方,痛上加痛。我真恨不得飞身去捞那条项链。可是,我不会游泳。如果我不顾一切地跳下去,那恐怕就会被海里的虾兵蟹将们把我抬进龙宫的后厨,成为龙王他老人家菜谱里的主打菜。
走下栏桥,亦梅把我带到了一棵椰子树前。那棵椰树很高,叶子也十分茂盛。长长的树颈,向海边伸展。
“傻蛋,你喜欢椰子树么?”亦梅问得很突然。
“不。我只喜欢椰子。不喜欢椰子树。”
“为什么?”
“因为,椰子可以吃,而树却不能。”我说。
“切,白痴!”亦梅对我的回答显得很失望,“哼,这种问题,我本来就不该问你。”
亦梅踽踽地走到椰树前。她在沙滩上留下了一排脚印,每一个脚印里,似乎都镶嵌着沉重与惆怅。
“呵……”亦梅一声长叹,“高高的椰子树,美丽的椰子树,说谎的椰子树……”
“嗯,也许是时候了吧。”她说。
亦梅对着椰子树说着词不达意的话。我想,女孩子们大抵都是这个样子,她们总是喜欢说一些云里来雾里去,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怪不得阿欢常说:“女人,是上帝留给男人的歌德巴赫猜想!”
可余燕对此,则另有一番高论。她说:“女人,是一本书。男人,是一头猪!猪,不会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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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梅朝着椰子树说了一长串只有椰子才能听得懂的话之后,转过身又向我传达精神:“喂,傻蛋。再帮忙挖个坑吧。”
“啊?挖坑?”我不禁毛骨悚然。她该不会是真得要把我活埋了吧?
我曾经在一个小报上读过一篇《失恋女狂砍路人》的报道。他们称这种现象为“报复社会”。天呐,想我凌晨,一,没有欺压百姓;二,没有贪污公款;三,没有逼良为娼。四,还是处男呀(虽然这些都是因为没有机会。)何故天亡吾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悲哉,壮哉,哀哉,怕哉!
“亦梅,为……为什么要……要挖坑呢?”
“呵,怕什么?担心我会把你活埋了么?呵,傻蛋。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埋在这儿的。”
“哦。谢谢。”我说。过了一会儿,我想,咦,不对呀。不会把我埋在这儿?那会把我埋在哪儿?说到底,还是要埋我嘛!
“喂,傻蛋。想什么呢?还不快挖?”
“呵呵,亦梅,你说不会把我埋在这儿,是什么意思啊?”我又问。
“噢。没什么意思。我是担心要是把你这个‘坏蛋’埋在这儿,会破坏这里的生态环境。哈……”(她笑得好恐怖。)
“好了。蛋蛋,乖哦。快点挖吧。”
她说完竟然也像阿欢那样很臭屁地摸了摸我的头。而且,居然还得寸进尺地叫我“蛋蛋”。我想这大概是“傻蛋”的简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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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可爱么?为什么他(她)们总爱摸我的头?哼,我最恨别人摸我的头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更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男人(尽管不断被甩),但岂容一个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骑在我的头上呼风唤雨作威作福?
我一怒之下狠狠地甩下一个“哼”字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