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一个稚嫩的声音,透过门缝儿怯生生的传了出来。
“小朋友,你不认识我。”门外的女人蹲下身子,尽管在黑暗中对方看不到她的脸,但她还是微笑的回答着。
“你来我家做什么?我爸爸妈妈认识你么?”
“我来这里办件事,顺便送你一个礼物。”说着女人伸手递过去一个小玩意,然后接着说,“你的爸爸妈妈也不认识我。”
“这是什么?我家都不认识你那你来干嘛?”接过东西,孩子把它放在手心中摸索着,好像是一个英文字母m。
“呵呵呵,我来这里肯定是有我的原因呀!乖乖回到床上去睡觉吧,乖孩子晚上都是要好好睡觉的!我也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女人把手伸进门缝儿,温柔的揉了揉孩子的头发,然后起身退回了黑暗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孩子并没有回到床上,迟疑了片刻跑去了父母的房间。浓重的血腥味让他觉得很难闻,叫不醒的父母让他感到害怕。
想起了刚才给自己东西的女人,鼓起勇气打开房门跑了出去。他想找到她,问她父母是怎么了?
刚走出大门,身后一声巨响。热浪将这个小小的身影无情的推向空中,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他不知道在他昏迷后,整栋房子在噼噼啪啪的声响中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二十五年后,某夜凌晨四点。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疯狂的震动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猛的惊坐起身,来不及回想那段在梦中无数次重现的场景就伸手抓起电话摁下了接听键。
手机停止了震动,但从听筒里传出了更为急切的声音,“张队,城南林区那个天蝎座又出现了!”
“我马上到!”男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简短的给对方一个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叫张越起,现任市局刑侦支队队长一职,刚上任不到一年的他确实需要破获几起大案要案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老天好像是弄错了,他需要的是大案而不是眼前这天大的案子。
近半年,天蝎座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全市最为关注的话题。只不过每个人提及它的时候讲的可不是星座运势,而是接连发生的三起凶杀案。
三个被害人虽毫无关联,但在被杀之前却同样饱受折磨,额头又都被烙上了一个天蝎座标志。每具尸体旁都整齐的摆放着死者的身份证件和一份电脑打印的认罪书,最为重要的是经警方调查确认,这三份认罪书中的内容均为事实,也就是说被杀的人无不恶贯满盈,这个天蝎座在媒体的渲染下从一个杀人狂魔升华为了当代佐罗。
当出现第三个被害者时,市局就已经将这三起案子定义为同一个凶手的连环凶杀案,三个案子并案调查。现在时隔不到半个月,并案后的调查仍旧是毫无头绪,第四个被害者又在这个时候出现,可以说这是上天在给张越起破案线索的同时也没忘记再给他增加点压力。
说这是破案的机会是因为有新的案子发生,就会有新的线索被找到,随着线索的增多锁定目标嫌疑人的概率就会加大。
当然,又增加了一条人命,无论是上级领导的震怒,还是自己内心正义,亦或是社会的舆论,这些都幻化成了成倍增长的压力砸在张越起的后背上。
张越起习惯性的摸了一下挂在颈上项链的坠子,坠子正是一个天蝎座的标志。没错,这正是当年那个神秘女人送给他的那个礼物。同样的天蝎座标志现在正一个个的出现在被害人的额头上,当年给他这个标志的女人是谁?父母的死亡又是因为什么?二十五年前的天蝎座标志和现在案子是否有着关联?所有的疑团都等待着张越起亲自去解开。
翻身下床,雪白的衬衫遮住了满背的疤痕,二十五年前那场爆炸后的大火吞噬了他的所有,反馈给他的只有身后那成片的烧伤。
张越起疾步走到次卧推开房门朝里面喊了一句,“陈宁!有案子,走了!”
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人随即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含糊的应答着,“嗯!张队,走,走。”
陈宁,警校应届毕业生,据说是局长亲自领回来交给张越起让他重点培养的对象,现暂住在张越起家。
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陈宁转身从放在后座上整箱的咖啡中抽出一瓶。一口气喝光后开口问道,“张队,什么案子?”陈宁一边问,一边用手指用力的抓了抓三天没洗的头发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天蝎座在城南林区又杀了一个。”张越起目视前方双手猛打着方向盘,说话的语气却异常平和。
“哇靠!不是吧!这家伙是不让我们喘口气啊!这都第四个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陈宁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把他抓住就到头了。”张越起依旧平静的说。
随后一路沉默,十几分钟后他们赶到了现场。与此刻市区内的安静相比,这原本应该是凌晨最为宁静的林区却在警用探照灯的照射下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