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夏空心里忽然有些慌张，支支吾吾说道：“我，我跟他不熟。”

“不熟？”舒书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个度，说道：“你昨晚吐了我一身，抱着我睡了一晚，你说跟我不熟？”

夏空的脸颊滚烫，狡辩道：“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舒书也不乐意了，说道：“姓夏的，你这有点无情了啊！你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别想，你得负责到底！”

米鱼的目光快速扫了舒书一圈，插话道：“我来负责，你别纠缠她。”

“你？”舒书傲慢地扫了他一眼，说道：“你算哪根葱，她男朋友？”

“小鱼，你别管他，你先回家去。”夏空想要推开舒书，不想反被他抓到了怀里，四目相对，她顿时全身的血液飞快流动着，都快冲破皮肤涌出来了。

舒书往她红彤彤的脸颊亲了一口，米鱼后退了一步，丢下一句“打扰了”就逃开了。

“小鱼，你别误会呀！”夏空挣不脱他像是铁疙瘩一般的手臂，仰头看去，只见这家伙贼贼地笑着，自言自语：“气死你，气死你！”

两人撕扯在一起时，天空骤然阴沉下来，河水变得浑浊，沸腾着向前方奔流而去，能听到舒书倒吸了一口凉气，夏空也察觉到了异样。

河边三三两两的行人不见了，那些悠然的小鬼怪正在仓皇逃窜，紧接着，猖狂的笑声从河里涌了出来。

“水鬼！”舒书紧盯着那河面，抱着夏空闪到了一边，躲开了那团巨大的从河里飞出的淤泥。

淤泥如墨，能看见里面参杂着各种各样的动物骨骼和降解不了的垃圾，泛着阵阵腥臭味。

“可恶！可恶！”那猖狂尖利的声音越来越近，一道乌黑的水柱冲天而上，在水柱的顶端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面目狰狞，身形扭曲，口中重复着要毁灭这座城市。

舒书取出随身的笔记本，一边低声念着咒语，一边快速写下符文，写好之后撕下来想要掷向那水鬼，但毫无作用。

“灵术师！少在我水仙子面前耍把戏！去死吧！”

水鬼见状，发出了一声更夸张的狂笑，张牙舞爪冲他们俯冲下来，夏空的脑子一片空白，被舒书带着一路躲闪，最后两人都被水鬼操纵着的乌黑水柱给缠住，溺在了水中。

那腥臭的窒息感，总觉似曾相识，脑海里忽然划过的片段，对呀！自己曾经不也是差点就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溺死在泔水桶里的吗？

舒书正在拼死挣扎，见到夏空一动不动，以为她昏迷了，扳过她的脸就朝她嘴巴里吹了一口气。

“噗~~~”

夏空血脉喷张，感觉这冷冰冰的污水在她滚烫的脸侧都变得炽热，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活下去吧！为了自己，活下去吧！心里有个人不停地冲自己呼喊着。

活下去的愿望越发强烈，可惜这水鬼操控下的污水冰冷刺骨，夏空的意识一点点模糊了，最后倒在了舒书的怀里。

那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噩梦，耳边充斥着父母的抱怨和呵斥，这好不容易熬过来的二十多年的灰色记忆又一股脑全部涌现到了眼前，在这拼命逃离的苦苦挣扎中，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落在眼前，舒书的模样越来越清晰。

真是奇怪，和这家伙才认识了一天，怎么感觉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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