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大破,将士们都很兴奋,临风被灌了几杯,到营地外吹风醒醒酒,出乎意料的看到了顺和的身影。
顺和拿着酒囊独饮,看到临风既不吃惊也不询问,只递上酒囊:“拿着,陪我喝酒。”
临风接过酒囊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说刘仁真的那么恨洪老将军吗?”临风不自觉的想到刘仁。
顺和笑了笑:“或许没有吧。刘仁身为刘永祥的儿子,为父报仇杀洪胜,这是生恩,可洪胜是他义父,有养恩,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想必刘仁也深陷其中很痛苦。杀了洪胜生恩已报,可养恩再难报,或许他也盼父子情,来世报,才那么坚定地自刎吧。”
“父子情,来世报。”临风口中喃喃自语。
“沈老将军的事,我代父皇向你道歉。”临风心里已经存了怨,顺和怎会看不出。
临风看着顺和,只觉月光下的她格外美,尤为吸引他,‘真是怪异的感觉。’
他低下头不敢再看,猛灌口酒:“父亲早已有隐退之意,陛下此番也算了却他的一桩心愿,只是身为臣子,总是有些寒心的。”
天上的星划过陨落,这一夜平凡而又不平凡。
三军整顿回京,京都百姓自发十里相迎。
殿堂之上皇帝高坐,四周臣子低顺恭敬。临风走进这座权力的战场只觉压抑,殿外候宣待赏,一分一秒都异常难熬。
“宣顺和公主,震威将军沈临风进殿。”
顺和看向临风先半步走在前面,临风低着头跟在后面。朝堂没有半分窃窃私语,他们进来的脚步声到显得格外突兀。
“臣沈临风拜见陛下。”“儿臣拜见父皇。”
“平身。”太监开口免礼。
“霞儿此次火烧犬戎粮草,立下大功,辛苦了!”皇帝笑言,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很有喜感,任谁见到都会以为是个和善的长辈。
“那父皇可要好好赏赐儿臣。”
“放心,你的赏赐父皇早就想好了,父皇知道你最是受不了宫里繁琐的规矩,特地差人在宫外选址,建了一座公主府,很快就可以搬进去了。”皇帝还是笑眯眯的说。
顺和心中一怔,知道皇上是开始怀疑她帮太子刻意接近武将,故意找个借口把她支出宫,阻止她和太子密切接触。当初不敢答应临风就是怕被猜忌,如今还是躲不过。‘只盼不要连累太子哥哥。’顺和认命的谢恩:“谢父皇,还是父皇最了解儿臣。”
“那时自然,你是朕的子女,你想什么朕自是知道。”皇帝目光转视过太子和三皇子最后落在沈临风身上,朝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陛下,沈将军此战劳苦功高,该重赏。”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左相王忠走了出来。
右相林卓看到太子眼神示意很快便也上前:“沈将军是有大功,但是也有大过,他无视13道圣旨,这是抗旨不尊,是大过啊。陛下不可重赏,反而该罚。”
顺和不由有些不解,‘王忠一向是父皇的人,怎会为沈临风告赏。右相是太子的人,代表的是太子,太子又怎会和父皇作对。’
顺和不由看向太子,太子的目光掠过武将,顺和即刻懂了。
‘父皇是为了试探临风在军中的威望如何,若是没求情还好,顶多就是赏赐轻点,若是有武将求情,即便得到重赏,父皇心中也会起猜忌。只盼那些武将可以机灵点……’
顺和刚想完,与临风同回朝的武将黄平便站出来求情:“陛下,这次如果没有沈将军,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的,请陛下感念其功劳,封赏勿罚。”
“不可呀陛下,功为功,过为过,功过岂可相提并论。即便再大的功也是陛下的子民,也要执行陛下的命令,不尊圣旨是杀头之罪,即便陛下念其军功免其死罪,也不可再大肆封赏,不然陛下威严何在?天家威严何在?”右相林卓再次进言。
在一旁观战已久的三皇子也上前进言:“右相这话就错了,父皇一向爱民如子,此次战乱为百姓忧心忡忡。沈将军不但大败犬戎,活捉葛骁,收复失城,耀我天朝威严,还捉出了在我朝内部的败类奸细,为我朝去除了一大害虫。这是为父皇立了大功一件,父皇又怎会再揪着抗旨一事呢?”
三皇子是胡贵妃之子,因着外祖家是猎户,身份低微,朝堂文官都看不上他,所以一直都是拉拢武将,沈临风现在是军中新贵,他出来求情也是想在沈临风面前卖个情。
“奸细?我朝竟有奸细?是谁?”太子惊诧的询问出声。
“不就是洪胜义子刘仁。”三皇子不屑又骄傲的说道。
“父皇,沈将军若是真捉出了奸细,那真是大功一件。”
“这还用你说。”三皇子不屑道。
朝臣在下面切切私语。“刘仁竟然是奸细。”“真是没想到啊。”……
刘仁是奸细的事,朝臣有的真不知道很诧异,有的是装不知道,毕竟这事算军中秘闻,还没传播出来,现在你知道这不是表明你和军中有牵连嘛。
朝臣被三皇子的脑子都要整笑了,更加卖力的表达自己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