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薄薄的雾气在树林的空隙里慢慢地串行,初升的太阳把大树的枝头照得金黄金黄。或许一切都会有一个好的结束。
今天是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临风像初次登上朝堂那天一样紧张,只是这次身边再没了顺和。
早来的官员一小群一小群的凑在一起,他们小声的讨论太子的事,还不时抬头看一看临风,却很少有人会凑到临风面前,即便是太子党的人在查案的三个月里也没有与临风接触过。
“沈将军。”三皇子是唯一一个,到了就凑到临风面前的人。
此时的三皇子神气活现,朝服都能看出来是新做的:“沈将军这几月怎的都没来本王府上拜访?本王可早就想与将军喝酒聊天了。”
临风不自觉的隔开与三皇子的距离,生疏的回答:“臣下近期都在调查案情,希望可以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
三皇子听到笑语:“那将军可找到证据证明二哥的清白了?”
“臣下已调查清楚,待陛下来时自会禀报清楚。”临风回完话就走到自己上朝的位置,显然是不想再与三皇子交谈。
三皇子见临风忽视他有些生气,但一想到接下来的好戏便平静下来,还玩味的看着临风笑了下。
‘我看等会你怎么办。’
“陛下驾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让百官都回归本位。
皇帝从后面出来,登上高位。临风为了查案,三月都没上朝,现在再见,只觉皇帝好似较之之前,多了些老态。
“沈爱卿案子查的怎样?”皇帝刚坐稳位置,视线便飘到沈临风的身上。
临风察觉到一股威压赶紧上前回话:“禀陛下,臣不负陛下所托,查出了真相。”
“那到底是谁害了朕的皇儿!”
帝王一怒,满朝百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在臣说出真凶之前,还请陛下宣葛骁进谏。”
皇帝看看临风又看看一旁的三皇子,大手一挥:“准。”
太监在朝堂外宣声:“宣葛骁进谏!”
“宣葛骁进谏!”
三皇子在一旁漏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好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葛骁还是和上次一样被两个士兵押送上来,只是与之前相比身上多了很多的伤痕血迹。
临风对着跪在地上的葛骁说:“葛骁,我已将事情禀报陛下,你快说出真相,为我证明。”
三皇子听着临风的话语有些无措,想说什么,皇帝察觉出他的目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三皇子不敢吱声。
周遭的朝臣虽说也有疑问,却也只是看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葛骁听着临风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窃喜,接着做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对着皇帝哭诉道:“天朝陛下可千万不可相信沈将军的诬蔑之语,罪臣与三皇子并没有丝毫勾结。
沈将军在狱中不但对罪臣施以重刑,还用挑断手筋为威胁,逼迫罪臣在早朝时,冤枉三皇子,说他与罪臣勾结害死前太子,甚至答应罪臣,待事情完结,便为罪臣求情,放罪臣回犬戎。”
三皇子不复刚才的神气活现,颓废惶恐的低下头,心中也不由暗骂葛骁。
临风看看葛骁,余光又瞥向三皇子,对着陛下作揖进谏道:“陛下,微臣并没有攀咬三皇子殿下,更没有威逼利诱葛骁,微臣不知葛骁为何会这样说。”
皇帝神色莫名,坐在高位,宽袖之下,一只说紧紧地攥住椅边:“那你查到了什么?”
“臣从塞纳公主那证实,大皇子殿下并不是死于‘一点红’。”
临风的话一出,哪怕是葛骁都震惊了。
“不可能,当初明明。”葛骁还没说完就缄默。
三皇子也不由心上一跳。
临风看着葛骁呲笑道:“葛骁,你可知道‘一点红’为何叫一点红?”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因为,一点红外观是一颗红色药丸,形似一点吧。”
临风不由嘴角挂起一抹笑:“葛骁,你不是说‘一点红’是皇室秘药,只有皇室中人才知晓的吗?你怎么会知道一点红是红色药丸?”
葛骁有些慌乱,可很快就镇定下来:“我曾听可汗描述过,沈将军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什么。”临风嘴边的笑容更甚:“只是‘一点红’可不是因为是红色药丸命名的,甚至它是黑色药丸。”
葛骁只觉心中一咯噔,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而它之所以会被命名为‘一点红’,是因为因它而死的人,会在身上某处起一个红点。而微臣翻阅过为大皇子殿下验尸的仵作献上来的报告,大皇子殿下身上并无红点,反而在脚底处有一朵状似梅花样子的红色印记。
而微臣也已经向塞纳公主求证过,会留下这种痕迹的,只有已经失传,仅剩一颗的‘梅花烙’,就在犬戎王室宝库里,而‘梅花烙’就是红色颗粒。”
看着葛骁渐渐地变得惶恐不安,临风心里只觉痛快:“到不知为何,葛元帅你会以为是红色药丸。不过这也正常,据说现在所谓的犬戎可汗,本就不是王室中人,不知道‘一点红’是什么样子,错把‘梅花烙’当成‘一点红’,也是正常。
你们的设计当真狠毒,一方面害死大皇子,一方面用大皇子的死陷害二皇子,连害我天朝两任太子。若不是这个阴差阳错的漏洞,到还真让你们犬戎得逞了。
陛下,一切的一切都是犬戎为了扰乱我天朝的诡计,还请陛下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