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转,带走许多忧愁、伤心。
转眼顺和临风成亲已有三天,需要入宫去拜会皇后,皇帝,为此临风早早的便来了主院坐等。
宫女来通报这一消息时,顺和还没醒,近几日顺和睡眠都不大好,李嬷嬷舍不得叫醒,便先行出来招待。
“驸马。”李嬷嬷浅浅的行了礼,便起身,没好气的道:“驸马今日想必是为了入宫谢恩而来。”
临风知道李嬷嬷是为顺和才如此态度,没有生气,但还是有些不自在:“是的,公主还没起床吗?”
“呵。”李嬷嬷冷笑一声:“公主这几日睡眠都浅,难得睡一安稳觉,老奴便也不忍心打扰。
至于入宫谢恩的事,驸马也就别着急了,陛下昨日送了许多赏赐来,并下了旨意,免了谢恩。”
“怎的没人知会我。”
临风这话说的像是责怪,让李嬷嬷心口升起一股火气,不由便呛声道:“驸马一连几日都没来公主这院,公主即便是想说,也是没什么机会的。”
临风被呛得也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道:“公主睡眠不好可有看过太医,是身体不适吗?”
见临风还知道关心顺和,李嬷嬷的火气消散不少,语气也有所缓和:“公主已看过太医,太医说是因为心绪不宁,开了几贴安神汤,如今已好了许多。”
“那便好,那便好。”临风有些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想到白莲的请求,他有些为难的低下头。
李嬷嬷看出了临风的窘迫,主动开口问道:“驸马是有什么事情吗?”
临风抬头,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是有些事。”
“有事,驸马直说便是。”
“呃。”临风有些尴尬,看看四周的宫女,还是有些不好开口:“是小满的事。”
李嬷嬷又贴心的挥手,退下一众宫女:“你们先下去,这里有我伺候便好。”
待宫女都下去,李嬷嬷才问道:“驸马到底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事?”
在李嬷嬷关切的目光中,临风才不好意思的开口:“是小满的事。”
“小满?”李嬷嬷有些疑惑:“小满有什么事?”
“呃,白莲想求公主为小满摆脱奴籍,放小满出宫,让她恢复自由之身。”临风的话都说的有些轻,眼神也不敢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听的冷笑一声:“将军关心公主,便是为白姑娘的事,才虚情假意,屈以委蛇一番的吗?”
“并不是。”临风情绪激动的反驳:“我关心公主是……”
“够了。”李嬷嬷似是不想再听临风的话,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驸马不必对老奴解释什么。
有些话老奴本不该说,但如今也是不吐不快了。
老奴是公主乳母,又自幼陪在公主身边,虽是不配,却也是真的把公主当亲生女儿,所以也便拿侨装大,问一问驸马几个问题了。
若有所冒犯,还请驸马多多包涵。”
临风站起身道:“嬷嬷请问。”
“那便多谢驸马体谅。”李嬷嬷行了个礼:“老奴这第一个问题便是,公主于将军而言,究竟算什么?”
临风沉吟片刻才道:“公主于卑职而言是知己,是朋友。”
“便没其它的吗?”
临风点头不语。
“那十里红妆,鼓乐齐鸣,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又算什么呢?”李嬷嬷没有愤怒,只是很平和的说出这些话。
“那些都非我所愿。”临风也有些愧疚,但还是反驳道。
“非你所愿?那将军当初为何不敢与圣上明说,抗争不娶?”
临风一时沉默不语。
李嬷嬷接着道:“将军不敢违抗圣旨,娶了公主,公主也不敢违抗圣命,嫁了将军。
两人皆是不得已,又为何只让公主承担着苦果?”
临风张唇欲语,却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李嬷嬷又接着道:“将军不肯接受公主,想着日后和离,可御赐婚姻,又哪里是那般容易和离的。
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等圣上殡天,太子上位,也要许多年,界时公主年华不在,又如何去觅得有情郎?
即便觅得,那在将军府后院,虚度的光阴,又如何去弥补?
将军现在是驸马,再难领兵打仗,建功立业。将军又要去哪里立下大功,求得和离恩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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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走在回院的路上,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李嬷嬷最后一番话。
“将军喜欢白莲姑娘。白莲姑娘是将军的心之所向。是将军人生中的爱情。
可将军的人生便只有爱情了吗?
责任对驸马来说又算什么?
事事本无常,人生又哪里能随心变换,总是会有一些难以预料的事。
我们若是无法改变,不如就尝试接受,你不试一试,又怎知无法平衡呢?
驸马。”
“临风,你回来了,怎的没有进宫?”白莲见到临风,开心的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噢。”临风回过神来:“圣上下旨,特意免了入宫谢恩。”
“免了?”白莲也没有过多的追问,拉着临风坐下,有些迟疑的问:“那你有跟公主提小满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