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寒风来袭,带来了寒意,也带来了冬雪。纷纷扬扬的大雪飘下一夜,转眼已到元日。
寒风凛冽,白雪茫茫,街上一片银装素裹,唯有檐下早早挂上的灯笼,还透着红意。
将军府内,小厮清扫着外院积雪,丫鬟清扫着内院积雪,满府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俨然一派新气象。
自打上次镯子事件,李嬷嬷成为京都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人还在质疑,顺和说是用自己的嫁妆救济灾民,实则是欺骗众人。
此事发酵没多久,方太傅便出来澄清,说并无此事,都是误会。皇帝还下旨,禁止再讨论,才堵住悠悠重口。
只是这般,更是让京中百姓怀疑。
府上众人也不似从前般敬畏李嬷嬷,虽然还是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职,但是眼中的鄙夷遮都遮不住。
而李嬷嬷也病了几月,很少在府中走动,有什么事情也是吩咐从宫中带出的,公主府中的宫女去做。
到了元日,病情才好转,出来张罗。
“嬷嬷身子大好了吗?”白莲披着斗篷,走到李嬷嬷身边。
李嬷嬷正在看着人扫雪,看到白莲也没怎么理会:“谢白莲姑娘关心,已经大好了。”
白莲也没有理会李嬷嬷的冷淡,又走近了点:“嬷嬷这一场病,病的身子都单薄了许多,可要好好将养着啊。”
李嬷嬷看向白莲,又转视到四周,吩咐道:“这儿如今扫的差不多了,你们下去扫别的地吧。”
“是。”“诺。”
白莲见李嬷嬷屏退众人,便知是要与她聊一些事,她便也把身后的小萍,小满支开了。
“小萍,小满,你们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儿便出去。”
“是。”“是。”
在场人都走了,白莲才笑的一脸温柔的问道:“嬷嬷这是有什么话要与白莲说?”
李嬷嬷冷着脸反问道:“白莲姑娘一直装作这般嘴脸,便不累吗?”
“嬷嬷怎会这般言语。”白莲一副受伤的表情。
“白莲姑娘便也别装了,生病的这段日子,老奴想了许多,也包括白莲姑娘的嘴脸。
就白莲姑娘这唱戏的本领,不去南戏曲班子里唱戏,都屈才了,若是去了,也恐怕是头牌。”
“哦~”白莲还是温温柔柔的笑着:“那便谢嬷嬷的夸赞了,等将军府和公主府,什么时候不顾及脸面,或者家徒四壁时,白莲会考虑去的。”
“你……”李嬷嬷只觉一口气哽住胸口,自己冷静一番她才继续道:“老奴这段时间养病,闲来无事,与公主通了许多的信。”
“哦,是嘛。”白莲还是笑的如沐春风的。
“公主在信中告知老奴,她与驸马。”李嬷嬷看着白莲,笑意盈盈的道:“已然圆房,两人现在每天耳鬓厮磨,好不恩爱。”
白莲心中气愤,但是面上未显,还故作惊讶的道:“原来临风与公主,竟是才圆房的嘛,怎会如此。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他们远在灾区,有公主照顾,临风便也不会寂寞了。”
李嬷嬷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住了:“公主与驸马,恩恩爱爱,琴瑟和鸣,在灾区相知相伴。
待回来,说不定都有了小世子。”
白莲双手紧紧的攥起,但面上还是不漏一丝痕迹,温温柔的道:“若真如此,那便还真是一件喜事。”
“是呀。”李嬷嬷神情不变的看向白莲,如今她是真的佩服上了她,这般能忍耐,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嬷嬷若无事,白莲便先走了。”
李嬷嬷点头:“请便。”
白莲转身离去,面上的温柔神情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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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区的元日,没有京都般繁华,但也是喜气洋洋新气象。
如今的灾情已经控制良好,临风、顺和也便准备离去,害怕送别时太声势浩大,两人是悄咪咪的,起了个大早走的。
待灾民知道想相送时,已然迟了,个个都悔恨异常,恨不得追之相送。
心中对顺和、临风更加感激,两人也在民间被传为佳话。
而已经走远,坐在马车上的两人是不知道的。
顺和靠在临风怀中,因为起的太早,还带着困意,眼不自觉的便合在一起。
临风看着,觉得格外有趣。
忽的,马车一个大震动,惊醒了顺和。
“怎么了?”临风有些生气的问道。
赶马车的小厮道:“驸马,因着满地的白雪看不清路,一不小心,车辙陷入到小坑里了。
可能需要你们下来,好让我们将车推出来。
“即如此,我们便下去站会儿吧。”
顺和先开了口,临风也不再说什么,先行下了马车,再伸出手让顺和扶着下来。
环顾四周,临风这才发现,这里的另一条路,竟是通向林溪村的。
“真是巧了。”临风不自觉出声。
“什么?”顺和听到声音询问。
“奥,那一条路,便是通向林溪村的,我父母也都安葬在那。”
临风不自觉开始惆怅起来:“若不是这次赈灾,我本来应该,已经将,父亲,母亲的灵柩,带回京都祖坟的。
这是我父亲身前最大的期许了。”
顺和与临风十指相扣,笑着道:“即如此,我们便一起接公婆回去吧。”
“顺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