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不敢。”机杼说的是不敢而非不是。

“他呀，欲求长生不老，剜了满城婴儿的心炼丹，本君见他如此诚心，便成全了他。

现在他不仅长生不老，还不生不灭了呢。”彼岸讽笑：“本君费时费力，现如今只是要了些代价，有何不妥吗？”

彼岸是真不屑解释，奈何更看不惯神仙两族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剜心？3000年前的剜心魔？”玄机犹记得当初的惨烈，为这事神魔交战，几座城被夷为平地，他与无道交战中亦受了重伤。

如此残忍之事，惨烈之事，竟不是魔为之，可笑，可笑。

无道，亦是想起当年，他派元缨出去巡查，不料办遇上剜心魔之事，神界口口声声是魔所为。

他无道做事向来敢作敢当，可这不是他做的，他自不会认，便让元缨暗中调查，谁知玄机老儿，不分青红皂白举兵来犯，一番苦战，他受了重伤，魔界也元气大伤。

本以为也就是小魔惹的祸患，不想竟是无妄之灾。

“神界倒是讲理的很。”无道提起那件事便生气，当初的伤虽好，却也留下暗伤，魔界恢复上百年才勉强如初，也因此他不断挑起神魔大战，便是为了报仇。

玄机的关注点与无道不同，他狐疑地望向彼岸问道：“灵君既知是误会，为何不出面说明真相？”

“本君为何要出面解释？”彼岸漫不经心的回道。

“神魔大战，死伤无数生灵，血流成河，若灵君出面便不会这般。”玄机理所当然的指责彼岸，当初那场大战，他神界也是耗了元气的。

“哈哈哈哈。”彼岸嘲讽大笑一阵后才回道：“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与本君何关？

你神界之人无用，查不明真相，本君便该为你们的无用善后吗？

神界神尊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可惜本君不是你神界之人。

何况即便本君当初解释了，神尊怕是也会以为，是本君与魔界勾结，编出了这段说辞。神尊也不会信，不是吗？”

彼岸血瞳微开，玄机心脉受损，吐血后退。

“尊主。”月神上前轻抚，冲着彼岸吼道：“灵君何至于此？”

彼岸素手轻挥，一道道无形的手掌便拍上月神的脸，留下印记。

“本君不愿与你们计较，可不是怕你们。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倘若再出言不逊，这男子的下场，便是你的。”彼岸甩袖离去。

无道等人赶紧跟上，路过玄机时都嘲讽的笑着。

杜宇从刚才便躲在一旁看戏，此刻才上前欠欠的道：“不料神尊竟如此有勇气，在地狱便敢招惹彼岸灵君。

当真是心怀六界，顾不上自身的呐。”

鸦鸦适时开口道：“俗称自不量力。”

“咦，这水平所提高嘛，回去赏。”

“王，赏什么？”

“嗯额，你想要什么？”

“鸦鸦想要……”

杜宇和鸦鸦相携而走，气的玄机又吐口血。

宿离扶着孟婆，倒没说什么，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孟婆倒有为他们疗伤的意，可看到宿离黑了脸，也不敢再说什么。

天阙等人都走了，他才上前问道：“要回去吗？这伤伤及心脉，没几年怕是养不好。”

“去，为何不去？本尊今日之辱定不会白受。”玄机运转灵力，勉强镇住颤动的心脉。

————

此时的灭灵殿内

“雪瞳，你当真决定了吗？这条路注定是条不归路。”白莲说到底还是不愿看着雪瞳这般，纵使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莲儿，我早已没了退路。”雪瞳依旧邪魅的笑着，似是一切未变，而一切却都已变了。

白莲很自责，若不是她，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不起，是我的错。”

“胡说什么？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都是神仙那群伪君子和所谓的天道的错。”雪瞳为白莲轻拢发丝，笑语：“若真觉亏欠于我，不如以身相许。”

白莲顿了一下回以一笑：“若一切事了后你还这般想，我愿以身相许报你恩情。”

“真的？”雪瞳本只是开个玩笑，他从未想过白莲会答应，从此这世间他再不是独身一人。

“一千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今天。

小莲儿，等我。等我回来，十里红妆，六界相贺，我会让你成为六界最美的新娘。”

“雪瞳，我……”

雪瞳捂住白莲的唇道：“雪瞳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是血瞳。”

雪瞳的银色瞳眸，忽然变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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