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情,悄无声息的偷偷溜走,天边夕阳撒下的霞光,铺满了整个院子。落?留下长长的影?,???红。天?很快就暗下来了,葡萄?的黄昏与院中的葡萄倒也是交相辉映。
“元缨将军,你思量了这么许久,可想清楚了?”院中三人皆静默,终是血瞳先出了声。
元缨余光轻轻一瞥血瞳,满目为难迟疑,轻轻一叹,心中万般无奈:“即便我回魔界又能如何呢?”
“那将军在忘川这么许久,按你之了解,你觉得那些传言可信吗?”血瞳知道这事不可着急,便换个思路先行询问。
“这……”元缨还是有些犹豫,他看看弄玉,在她劝慰的神色和点头之下,才施施然张嘴道:“可信与不可信我也不知,但是我不得不说,灵君她曾经确实有用我与玉儿之事,挑起我对神界的怨愤。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灵君便是有那么个意图,毕竟即便她不说,我也是对神界怨恨不已的。
况且,我观灵君素日之行事作风,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即便是世人所诟病之地狱,那其中所关的也是行了恶事之徒,受尽折磨亦是罪有应得。
除此之外,灵君也就是放荡不羁了点,行事无章了点,蔑视六界了点,除此她从未做过什么损伤六界之事,当然,顶多是救了些天道不容之徒。”
弄玉听着颇有感悟的握紧元缨的手,给他以支撑。
“唉。”说到这个血瞳也是颇有感触的摇头道:“灵君于我们这些六界不容之徒,确是有再生之大恩。”
“唉。”看着身旁活生生的弄玉,元缨也是无奈摇头:“灵君之于我,于玉儿亦是再生之恩。
血瞳兄,你我处境相同,想必你也能理解我,我便也与你说之一句实话。灵君之意图,传言十有八九不假。
我虽也说不上什么具体的证据,但是是有这么个感觉的。而且灵君所为,皆是借助他人之手,更像是在一步步的布局。
从杜宇之转变,到妖界之转变,到妖界与魔界之转变,甚至于六级格局转变,都像是在她一步步算计之内。
如此大的算计于六界是恶事,也是好事。”
“哦,何出此言?”血瞳低眸细细思索,他如今也开始怀疑起彼岸帮他的目的。
“灵君之本领,你我既是知道的。”元缨望着血瞳于之对视,在得到他肯定的点头之后才继续道:“那你觉得此番之本领的灵君,若是要毁灭六界何须下如此大的局。”
“嗯?”血瞳沉眸:“即便彼岸再强,又哪里能与六界抗衡,元缨将军是否太过高看于她。”
“高看?”元缨觉得好笑:“你可知为何灵君非我族类,却不遮不掩,明目张胆建了忘川居住,却无人敢扰?”
“为何?”对于此点血瞳也是好奇,毕竟依照玄机和无道的心性,是断然容不下彼岸的,即便彼岸灵力高强,他们也是不该如此容忍才是。
“数万年前,六界曾联合几界之力,一同绞杀过彼岸。”
“什么!!!”这时血瞳是真的惊讶了:“六阶之合力竟也不能绞杀于她吗?”
“这其中之原委,我知晓的也并不是那么详尽,只是当初我年少轻狂时,魔尊在我耳边提过几句。
初时我也并不相信的,不然也不会那般狂妄的便入了忘川府,现在之种种,却是由不得我们不信了。”
元缨此时紧紧的握着弄玉之手,此刻的他早已看不出往昔的意气风发,不知是岁月,还是爱情,磨去了他的棱角,安逸之下,爱人在身旁,足以。
“若真是如此,我倒也明白为何魔尊如此忌惮于她。”血瞳微微点头,心畔更是担忧:“如此更需元缨将军回魔界一趟,与魔君细细商议,事关魔界、事关六界还望元缨将军以大局为重。”
“我……”元缨低下头,沉默不语,心中有牵绊的他又哪里还愿意卷入是非。
血瞳见此路不通,只能看向一旁同样沉默不语的弄玉:“血瞳还是妖界一小妖时,便常常听到弄玉战神之威名,锄强扶弱,碧血丹心。
这是处于混乱妖界的我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因此妖界之妖对于神界一直心向神往。
我也听小莲儿说过,战神即便是身陨于鬼界,也从未放下过周身的气节,那么我也相信战神气节未忘,心中之大爱亦不会忘。”
“哈。”弄玉望着眼前的血瞳轻呵出声:“你不必拿这些阿谀之语来奉承我,也不必用所谓的大义凛然来胁迫我。
往昔种种于我,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我亦不想再回忆那些时日。”
元缨满眼心疼:“玉儿。”
“战神误会了,血瞳……”血瞳万万没想到,弄玉会是如此反应,真是弄巧成拙,只能慌乱的想要解释。
“血瞳将军不必说了。”弄玉抬手制止血瞳,随后望向元缨,郑重的道:“你去吧。”
“嗯?”血瞳楞住了。
同样元缨也愣了下:“玉儿,你。”
“我让你去,不是因为我对于这六界看得有多重,也不是因为我自己有多么的正义凌然。”弄玉闭目一笑,随后睁眼指着元缨的心道:“我同意是因为我能看出,你的这儿他想去。”
“玉儿。”元缨眉目带着笑意与欣慰的握住弄玉的手,此刻的他知晓,这世间终于有懂他与他相伴之人,他再也不会是一人独身。
“快些去吧。”弄玉抽出手转身:“我在这等你回来,你莫要让我等久了,久了,我会生气的。”
“好,我一定速去速回,不会让你久等。”元缨此刻急切起来,明明还未走,他却已经开始想念他的玉儿:“血瞳兄,我们快走,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