陟屺,取自《诗·魏风·陟岵》里的“陟彼屺兮,瞻望母兮。”郑玄笺:“此又思母之戒,而登屺山而望也。”是作“思念母亲”之意。
而这座佛寺就是隋朝某高官为纪念其母亲所建,后来高官家族没落,这寺庙也跟着荒废了。
到本朝就只剩下一个老主持,外带两个徒弟,靠着主持的一点点粗浅的医术和后山的草药支撑着。
叶枳抢先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大雪已经停了,四周一片雪白,银装素裹,如果没有这么冷的话,她倒是想好好的欣赏这美丽的雪景,毕竟,南方孩子,雪对于她来说,还算是新奇。
李亦白紧跟着下了马车,木姣已经领着两个不大的和尚站在了寺庙门口。
“大人,这两个就是目击者。”木姣行礼后说。
“嗯,先带我去看尸体。”李亦白挥手,然后朝着寺庙里走去。
木姣撇了叶枳一眼,然后紧跟在李亦白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那和尚的尸体就放在他们的佛堂里。属下已经检查过了,大人还是不要……”
李亦白挥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叶枳听到这里到是一怔,脚下停了下来。别说浑身溃烂的尸体,她前世似乎连死人都没见过。所以,一听到这里,就犹豫了。
李亦白走到门口,一顿,回头一看,那叶枳一脸犹豫的站在那,心下了然。
只那木姣则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见叶枳没来,忙转头吆喝:“你,那个白役,你干什么呢!快跟上!”
叶枳郁闷的嗯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跟了进去。
所谓的大殿,也就比一般人家的正堂大不了多少。殿里供着一个木质的观音佛像,因为年生日久,上面的彩漆已经掉落,斑驳异常。
佛像脚边有一个供桌,香炉里只有几只残香,贡品碟子里亦是空着,什么都没有。
在佛堂正中,放着一扇门板,一件已经破旧的袈裟下,有一个人形的物体,想来就是那个老和尚的尸体了。
李亦白上前,站在尸体前,他并没有马上打开袈裟查看,只低头问:“仵作可在!”
“小,小的在!”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老头从柱子后上前来。那声音沙哑,加上忽然出现,把叶枳都吓了一跳。
“你把结果简单给我说说。”
“启禀大人,这具尸体为男,五十四岁,身长五尺。身上脓疮无数,已经溃烂,切四肢已然肿胀,指甲脱落,毛发全无,眼球外突,乃身患恶疾而亡。”
“嗯。”李亦白听完,上前一步,掀开了覆盖着尸体的袈裟。
叶枳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只那尸体脸上黄黄白白的样子,她还是瞅到了一眼,胃里立马翻腾起来。
哎,她后悔了,刚刚吃的点心吃得有点多了。
李亦白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背着手看着那具尸体,脑子里想起了刚刚马车里叶枳说的话。
“把那两个和尚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