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第二日一大早,叶枳还在床上做着喝奶茶吃爆米花的美梦时,她便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到了县衙。
今日一早,驻守慈恩寺的丘家军来报,慈恩寺方丈,栖玄大师坐化了!
坐化,是对于和尚去世的一种文雅的说法。
修炼佛法的人,得道之后,就可以坐化飞升,也算是圆满了。
只是,栖玄大师,这死得也太蹊跷了!
等叶枳赶到的时候,县衙大门口站了许多和尚,加上围着的看热闹的人,那叫一个热闹。
叶枳从侧门溜了进去,结果县衙内异常安静,估计人都到门口去了。
“大人让你直接去后堂。”木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她的身边来了一句,然后又一闪身,不见了。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这个功夫真心不错,改天看看能不能学上个一招半式,紧急的时候还可以保命用。”叶枳一边想,一边朝着后堂走去。
后堂里,虽是白天,但里面也点了无数的蜡烛,将原本黑暗阴森的后堂照得异常的明亮。
栖玄大师的遗体就放在中心。他的脸色只是发白,眼睛紧闭,身穿着袈裟,盘腿坐着,就好像正在休息,而不是已经坐化飞升。
其实,从她知道栖玄大师坐化之后,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毕竟自从自己穿越到唐朝的这几月时间,就遭遇了木塔大火、西域佛国使团,还有天石事件,到这位栖玄大师,自己真的跟佛门似乎有一些相克,全部都是佛门的问题。
大门的旁边,李亦白和丘燚抱臂站在那里,正专心的看着一位身穿得花花绿绿的人,在栖玄大师的身体上左摸摸,又摸摸。屋子里安静极了,简直就是落针可闻。
叶枳看了看,也就丘燚脸上有点笑容,于是便悄悄的挪动到他的身边。
丘燚似乎也感觉到了,回头看了叶枳一眼,然后便示意她莫要说话,只看就是!
那眼神,叶枳也看明白了,于是便点点头,身形向后面又躲了躲。
李亦白也有所感,目光转了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
叶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五彩斑斓的人。而那人正巧转到栖玄大师的身后,叶枳瞧见了那人的正脸。
那人约莫六、七十岁,头发胡子皆白。看上去,脸圆圆的,慈眉善目,略有一些喜感。
他的头发凌乱,四处飞扬着,但发顶还是用一个木制的莲花束起,中间插了一支子午簪。
他身上的衣服紫衣为底,搭配有玄、黄、青、绛等颜色的补丁,怎么看,怎么怪异。
而在他的腰间,束了一根深紫色腰带,腰带上别了一把拂尘,也就是因为这把拂尘,让叶枳知道了,这个是是一个——道士。
“大人,这人是谁啊!”叶枳悄悄拉了拉丘燚的衣袖,然后压低声音问。
“国师大人!你都不认识啊!”丘燚一脸惊异。
“国师?”丘燚看着,一点不像啊!感觉就是一个流浪汉啊!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国师是谁?”丘燚偷偷往后退了半步,和叶枳咬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