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暮色降临山苍茫的时候就越来越觉得路途遥远,柴门外忽传来犬吠声声,原来是有人冒着风雪归家。
居宁远望去,有一个点立在屋外。走近上前,才看见一个女子披着斗篷,斗篷上的风雪早已融化成了红水。一提一立,水如同锋利的刀一样刺来。宁远躲闪之余,又将帽檐拉低准备反击。
“为何。”宁怀闷声道。
女子露出好看的笑颜,手上的动作却从未停止攻击。
“你的命值一千两,你说我杀不杀。”自傲的口气好像势在必得一般要将对面之人斩杀在刀下。
他漫不经心的接着招,他知道他的剑一旦出鞘,她必死无疑。他直视她的眼睛,仿佛有几分悲伤。
宁怀拔出长剑,一瞬间,狂风起云,居门剑法本就是生死相搏的杀敌剑法,只是一剑,如同天上而来,没有人能躲过这一剑。更没有人挡在这一剑前面。那剑刺出,天地间冲天地火光将河岸两旁映射的一片通明。
那样悲伤的眼神,令她为之一震。
这些年来,无数江湖人士为了他这副身躯奔走天涯只为那奖赏封侯。他觉得悲哀又无可奈何,无论躲到何处总是躲不掉寻他踪迹的那些人。
曾经无数的鲜血从他眼前涌出,面前之人一个个在他的刀下死去,他披着血衣从人堆中奋力爬出,若他不出手,死的便是他。
无数个夜里总梦到刀下之人前来哭泣,抱怨亲人再也无法见面,苦恨自己丢了性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大江大河,无数个黑暗里宁远总是惊醒后一夜无眠。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还是缓缓拔剑,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他那带有青光的剑容为一体。两人相隔两丈,那女子只是默默看着他,竟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