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以前在丽江府的时候,华裳经常陪她去湖边散心。说起华裳,她有些想念她了,她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唯一的朋友,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记得以前她还对她说,以后要亲眼看到她出嫁,然后自己才嫁。可是,当她出嫁的那一天,她还远在新疆。澜嫣知道,那都是为了她。
“可是福晋,外边那么冷,改天天气暖和了再去吧,好吗?”栀子劝说着,她可不希望福晋出去一趟回来生病了。昨天才下过雪,今天的雪还没融化完呢。
“我知道你担心我,没关系,我没有那么娇弱,以前在丽江府的时候,也经常出去的。”
“可是……”栀子还是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你陪着我还不放心吗?去帮我拿件披风来吧。”
“是。”知道福晋怎么说也不听,栀子只好转身去拿披风。
让管家准备了一辆马车,主仆俩人一起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湖泊。其实想来这里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出来透透气,吹吹风。自从嫁给三阿哥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过门。以前在丽江府的时候,就算眼睛看不见,她也会经常出门透气。
城外的空气要好上许多,她能听见喜鹊的叫声,能闻见湖水的清凉,不知不觉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说来好笑,都成亲三个月了,至今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对三阿哥的印象还停留在小的时候,她只见过他一次。那时候是在宫里她被其她格格欺负的时候,他曾经站出来帮过她,可是谁又能想到,多年后的他们,居然就成了夫妻。
澜嫣轻声的问道:“栀子,你见过三阿哥吗?”
“奴婢只见过三阿哥一次,以前奴婢都是在后院工作的,见不着三阿哥的。”第一次见到三阿哥的时候,还是在一年前,她出门采购东西的时候再门口遇见的,当时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是吗?”
“福晋,三阿哥也真是的,都成亲三个月了,也不见他来看过您。”都说夫妻之间应该如胶似漆,福晋这么善良,又漂亮,三阿哥居然将福晋丢下三个月。
这三个月来,连三阿哥的影子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什么事是比福晋还重要的,真替福晋感到不平。
“没事,我倒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相反,澜嫣倒是很平常心。他不来也好,这样她还可以过着以前的生活。三阿哥应该也有他自己的事吧。
“栀子,我有点渴,你帮我去马车取点水来。”
“是,福晋,你小心点。”
澜嫣点点头,栀子便转身朝路边的马车走去。湖面一阵冷风拂过,澜嫣忍不住打了个颤。天气似乎变冷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啊,我的蹴鞠!”
忽然,听见一声男孩的叫声,澜嫣疑惑的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草地上还有头一天没有融化完的积雪,身体一个重心不稳,便朝后仰去,吓得她脸儿一白,想要稳住身子,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啊,福晋小心……”
刚回来的栀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慌乱的丢下手里的水壶跑了过去,最后还是没来得及,只听见扑通一声,栀子脸都吓白了。
“福晋!”
澜嫣不会游泳,十月的天气本不是特别冷,但是由于前一天下了一场初雪,湖面上还有没有融化完的雪,湖水冰冷刺骨,只是挣扎了两下就没力气了。
“来人啊,救命啊……”站在岸上的栀子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慌忙的朝四周喊道。
天啊,怎么发生这种事。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就在栀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再次听见一声落水声,便看见一名男子正往澜嫣游过去,将昏迷的澜嫣救了起来。
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栀子赶紧跑了过去,一脸的焦急:“福晋,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闭嘴!”男子低斥一身,吓得栀子不敢出声。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让她看着都害怕。虽然他现在浑身湿透,略显狼狈,但也看得出来,他很尊贵。
“你们是哪个府上的?”男子再次开口。听这丫鬟喊她福晋,再看看她的穿着,想必是哪个贝勒府的福晋吧。
栀子抽抽捏捏的说道:“三……三阿哥府。”
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再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女子,原来她是……
澜嫣在迷迷糊糊时,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却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大夫,她怎么样了?”屋内,永璋问着正在开药方的大夫。
“三阿哥放心,福晋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个天气掉进水里身子受了些寒,喝几贴药把寒气散出来就行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没什么大事,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三阿哥不必担心。”
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儿,然后转头朝一旁的栀子说道:“你跟大夫去抓药。”
“是!”栀子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先前将福晋救起的那名男子,居然就是三阿哥,这真是太意外了。回来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一直祈祷着福晋可千万不要有事。随后,栀子便跟着大夫一起出去了。
来到床边,看着任然昏迷的人儿,原来,她就是自己三个月前娶回来的妻子,博尔济吉特.澜嫣。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看来这次还真是巧合,当时他正跟福灵安在城外湖边的亭子里喝酒,忽然听见有人喊救命。这回要不是让他碰巧了,或许她这条小命就没了。
见她的眼睫煽动了几下,秀眉皱了皱,看来是醒了。
澜嫣缓缓地睁开眼睛,伸手抚了抚太阳穴,还有些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