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汪清的社团面试算是全部结束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校学生会外联部之外,所有的面试竟然都通过了。当时校学生会的面试可把她恶心了好一阵。她到达面试现场就属实吓了一跳。在一个时间段等候面试的人只有她一个没穿正装。她寻思着,这个重视程度要到如此地步吗?然后,更令她心梗的地方来了。这个面试形式还是群面。即就是两个以上的面试者同时参加面试,面试官通常会布置一项题目,面试者们进行无领导讨论,面试官就此观察面试者们的思维能力、表达能力以及合作能力。汪清自认不是社交达人,也不擅长控场。但是,还是那句老话,来都来了,权当见识。学生会作为一种在大学里最常见的学生组织,在民间甚至大学生群体里褒贬不一。赞誉者有之,认为它是学生自治的一种形式;诽谤者也有之,认为其内部官僚之风盛行,“催熟”了未经世事的大学生。汪清之前从学长姐那里打听了一通,也没得到共识,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终于到她了,但是她突然发现,和她一起准备走进面试房间的居然还有刚才在角落里聊天的三个人。不会吧。不会吧。她的心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群面一共四个面试者,三个人都互相认识,只有她一个局外人,而且还只有她没穿正装。她坐在为面试者准备的椅子上,看着面前一排身着正装,神情严肃的“面试官”,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印象分。她唯一的祈祷就是不至于窘迫。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的无领导小组讨论的题目是“假如社团为举办迎新晚会,要向一个生产汉服的企业拉赞助,你会如何说服企业主?”本来这不算一个多么困难的题目,要是让汪清一个人说,她也能说出许多内容。无非是说明迎新晚会在校内影响力大,然后再安排一个汉服走秀之类的节目实现双赢等等。可惜,她一旦没有抢到话头,整个对话就轮不到她插嘴了。另外三个面试者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彼此之间眼神、手势的交流非常充分,汪清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孤立。整个无领导小组讨论持续了四分钟,期间汪清好像就说了四句话,对讨论的进程没有丝毫帮助的四句话。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已经从这三位有必要如此排外到校学生会的外联部竞争这么激烈吗?然后到我为什么要进这个社团,是我失心疯了吗?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没有必要。于是在无领导小组讨论后,面对面试官们的友善提示,“这位同学刚刚发言有点少,你现在还有要补充的吗?”,汪清还是选择了摆烂,“谢谢,我觉得刚才讨论已经很完善了,我没有要补充的。”她咬着牙离开了面试现场。
这件事是她进入大学以来的愉快一周的唯一阴影。虽然她并不了解社会学,大一第一学期专业课程也不重。老师们要么请同学们轮流做自我介绍,要么讲述社会学是什么以及自己这门课在社会学课程体系中的地位。就算是让人闻之色变的高数,毕竟第一节课,“獠牙”还没有亮出来。汪清觉得映射和极限还挺好理解的。高数老师也很体谅地说,自己每年都带文科生高数,很少挂人的。汪清感到略略安慰,而且据启航志愿服务队里的直系学长陈子豪说,文科高数一点都不难,自己知道的就有好几个上九十的。尽管汪清是压线进来的,她还是想着自己还有发挥失常这个因素,处于一种既自卑又自傲的矛盾心态,很不幸,当她听到“好几个上九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对号入座了。她上高中的时候,无论哪一门课,她都能稳坐年级前十。至于其他的专业课程,如《社会调研研究方法》、《西方社会学理论》、《中国社会学简史》,从她浏览了目录之后,她就丧失了兴趣,归为“上课大概听听,考前疯狂记忆”那一类。因为实在是非常流程化的编写方式啊,例如讲一个思想家,总是讲生平简介、主要内容以及评价和发展。无论他的思想是多么广博,最后都会被割裂,然后生硬地总结为几个概念。汪清想,这根本就是为了考试编写的教材嘛。鉴于此,她还是决定选了几个选修,平衡了一下难度和兴趣,在第二轮选课里选了在“水课”里自己有点想了解的。
结束了虽然好像什么也没干但也没有闲下来的一天后,汪清照例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看着别人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的大学生活,她觉得明明都是自己见过的人,但他们和自己似乎生活在两个世界。她自己灰头土脸的。但是她想,第一周还是结束了,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开始。至于到底选哪个社团,还是下一周再去操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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