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强忍住拍她脑袋的冲动，和声道：“剧本我看看。”

于菲菲将剧本递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家里的顾衡总是难以言语的温和。

用一句俗气透顶的话来描述，与他说话，总感觉被全世界温柔以待。

十几分钟后。

顾衡：“说说你的理解。”

于菲菲从拿到剧本的第一天至今，已然不记得自己将它翻了多少遍，从学生时代她就告诉自己：你可能做不到最好，但你可以做到最努力。

何况是对自己喜欢的事业。

眼前的年轻顶流看起来认真非常，也让她有了一丝热血沸腾的感觉。

“首先，李昭仪出身很好。虽然她与徐贵妃一样，都是从宫女成为宫妃，曾饱受欺凌，但是她却没有……”

顾衡听了他试镜的表现用剧本拍了拍她的头，露出一个微笑：“干的不错。”

有他这句话，于菲菲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晚上想吃什么？”

“你不吃生菜吗？”

“哦，那你也吃生菜吧。”

“……下次你自己看剧本。”

“……”

最终还是投喂了咖喱饭，而于菲菲自己在他旁边啃完了两根胡萝卜。

减肥神马的最讨厌了！

距离试镜两周后，《深宫》陆续通知了所有演员他们的试镜结果，包括于菲菲。

“呼……什么事？”

阿山的声音沉沉的：“李昭仪的试镜结果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一秒内紧绷起来，呼吸急促：“结果呢？”

阿山沉默了几秒。

“剧组选了杨蜜。”

选了杨蜜。

杨蜜。

于菲菲下意识按断了电话，把手机甩到不远处的瑜伽垫上。

方才的紧张感骤然消失，颓然的做在瑜伽垫上。

可能是流汗太多，明明喉头干涩、眼眶发酸，却怎么也没能流出眼泪。

即便告诉过自己不要太在意结果只要努力就好，但听到结果不是自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如果她对角色的理解没有失误，那么一定是表演不过关。

从没有一刻像这样对自己失望。

她从跑步机上下来，洗澡的时候给自己加油鼓劲：“徐叶，你能变得更好的！努力！”

结果发现一点用都没有。

从浴室出来，把自己扔在床上，她蜷起身子。

睡一觉就好了。

电话又一次响起。

阿山像是舌头出了什么问题，话都说不利索：“有……还有件事，刚才……没告诉你。”

罐子都摔破了，还怕再破一点吗？

房间的窗户关得不严实，冷风透过缝隙吹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冷颤，却也清醒了一些：“说吧。”

“金姐说你的合约要到期了，公司……不打算跟你续约。”

“哦，”徐叶的声音平静：“还有吗？”

“没，没有了。”

“这事明天再说，我要睡觉，如果你再打扰我我就会冲到你家把你的所有牙齿敲下来摆成艺术图案邮寄给你的亲朋好友。”

她果断切断电话。

阿山在那头不知道该哭该笑：“你知道我住在哪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