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嘴欠！

徐叶看着走向卧室的顾泽欲哭无泪。

背对着她的顾衡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在走进卧室前突然转身，轻咳一声：“早点睡，晚安，菲菲。”

她呆楞：“晚安。”

他叫她菲菲。

一夜辗转，烙饼一般翻来覆去，直到天光微亮的时候才入眠。

结果大清早被阿山的电话吵醒。

徐叶顶着两个黑眼圈，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狂躁：“什么事，说吧。”

阿山的语气小心翼翼：“你今天好点了吗？”

“一直挺好的。”

“那个……我买了你特别爱吃的那家的煎饼果子……”

徐叶打断他的话：“速速上贡！”

“……喳。”

顾衡总是一大早出门，偶尔会留个便利贴在冰箱上，内容大致是［冰箱说鸡蛋库存告急，需补充］或者［营养师说晚上喝粥有益身心健康］之类。

每次看到这些的时候，总忍不住联想起他高冷的神色，然后觉得此君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的微妙。

今天他留了一张［药在餐桌上，不能停］。

阿山带了煎饼果子和豆浆来，看到于菲菲的脸之后忍不住大叫：“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你肿得像个猪头！！”

“我昨晚拿网球拍把自己的脸打了五十下又用核桃砸了眼睛一百后还吃了三大碗泡面。”

“你在开玩笑吗？！”

“是的。”

“……”

阿山一时摸不清面前这个神奇的物种到底是不是于菲菲。

明明试镜失败又面临解约，昨天电话里的语气也是失落非常，今天竟然又恢复了贫嘴大条的本色。

这货一定跟蜡笔小新有什么渊源吧？

于菲菲咬了口煎饼：“你有我律师的联系方式吗？”

“联系他，告诉他我要跟星意提前解约，理由是双方均无下一步合作意向，今天就去找金姐谈，我还在继续的代言和正在洽谈的通告都要准备做交接。”

阿山愣愣地点头。

“我晚上有事，所以这个谈判要尽快——对了，你上次说你的工资谁发？”

阿山条件反射：“我所在的助理公司发，我不属于星意员工。”

于菲菲沉思片刻，喝了一大口豆浆，嘴唇边一圈白色：“你要不要跳槽，我给你发工资。”

“你……有下一步地打算了吗？”

于菲菲一笑：“晨光。”

阿山倒吸一口气。

星意传媒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一家公司，旗下的艺人以年轻人为主，大部分都是近两年以各种方式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明星，以年龄不大颜值颇高著称，真正的“大腕”却没几个。而公司也在前期发展中，还没有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故而跟许多艺人签约的时间都不长，一方面是因为不确定这些人是否能发展良好，另一方面也是公司本身无法为每个人提供完整的团队。

诚然，杨希发展得极好，在圈内以开朗敬业著称，前一阵又成为“第一位顾衡表示好感的女明星”，真是事业人气两不误。

物竞天择，也是无可厚非。金姐的选择虽称不上失误，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暴露了星意目前人手不足的问题。

与星意这样的小公司相比，晨光明显财大气粗许多。作为成立了近三十年的传媒公司，晨光基本上是与中国电影一同成长，旗下星光璀璨，影视歌三界明星云集，不仅有大陆的影帝影后们，也有台港湾岛想要来内地发展的年轻人。

除了已经出道的明星，晨光每年也招收一定数量的练习生，尽管待遇一般、签约困难，甚至能不能出道都难说，仍是有成千上万的少年少女报名选拔，令人瞠目。

这样的公司，星意追个十几二十年也未必追得上。

阿山怀疑于菲菲在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