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道：“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虽然，在高强度的工作下，你恐怕没有空让我失望。”

菲菲松了一口气，桌子下的手舒展开来，暗暗在裙子上擦了擦汗。

黄姐看到她的表情，又露出了平和的微笑，她看起来平易近人，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有两点我要提前告诉你，首先，为了不让你们的关系曝光，我会尽量不让你跟顾衡同框；其次，在我带你期间，不要闹出任何绯闻，无论对象是谁，其余炒作我会安排，但是没有绯闻这是我对你的要求——如果你不是顾衡的女朋友，你不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菲菲丝毫不惧，眼神清亮：“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两个，我喜欢表演，我喜欢顾衡。”

“……真是年轻人。”

从见到菲菲起，黄姐第一次露出了颇有人味、发自真心的笑容。有一种人，是绝对的高效率工作者。任何事情到了他们手中，就如同被施了魔法，变的易如反掌、井井有序。这样的人就好比黄姐，又比如张行。

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菲菲的签约和工作交接事宜进展飞速，所有看起来繁复冗杂的程序，仅用两天就被解决。

张行临走前也禁不住道：“与光小姐这样的人共事是一种幸福。”

阿山同志感受到她的目光，跟她咬耳朵：“能不能想办法多让他出现啊？真是帅的人……”

“……我以为只有倒霉的时候才会跟律师打交道，”菲菲说：“你是在咒我吗？”

“……”

阿山感到很的委屈。

接下来的日子，菲菲仿佛闭关修炼的武林高手，每天除了锻炼跳舞，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深宫》的剧本和准备《三国》的试戏。

定装照拍好后，《深宫》剧组给她发了进组通知。因为长安长公主戏份不是很多，她的进组日期定在两周后，她满心欢喜地寻摸着，或许在她进组前，顾衡就能从台港回来。

他似乎很忙，开始几天，菲菲空闲时候会给他打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助理李行接的，语气虽没有不耐，但内容极为统一：顾衡在忙。

具体在忙什么，似乎全世界都不知道。

渐渐的，菲菲也不再打电话过去，只是晚上临睡前，会忍不住在微信上发几条语音，说一说在微博上看到的趣事——她一直宅着，没有机会亲自体验，只能从微博了解。

偶尔，顾衡也会回应。

他的消息总是简略，一度让菲菲怀疑她是用微信人工回的。

《三国》的试戏定在周五，菲菲进《深宫》剧组的前三天。

她庆幸自己的感冒终于大好，不必去出演一个“鼻涕貂蝉”。

周四的时候，她在电视上看到了导演程庄。

程庄是电影导演中比较特立独行的一个。

评申人说，他对于华夏电影市场把握之精准，绝对是各大导演中的佼佼者，而这一点的直接体现就是：基本上所有贴着［程庄导演］标签的电影都出了名的叫好叫座，故而在投资人和制片人眼中，程庄可以算得上是票房保证。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票房保证，他对于电影的选角往往也令人不禁感叹他的任性：他是一个极爱启用新人的导演。虽然不是每一部都用新人做主角，但他的影片中或多或少都有新人的身影。

而出演过他电影的新人，无一例外都红了。

最典型的就是顾衡和杨希。

在学生眼中，一个爱用新人的导演无疑不啻于超级星探，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四个字：一夜成名。

之前程庄的电影大都是现代背景，题材多种多样。这一次拍摄群雄割据的战争片《三国》，是他对古代片的第一次挑战。

这部电影前期的筹备工作做了许久，网络上的宣传也一直持续不断，菲菲对于这些的了解全部来自于顾衡的微博——程导对他有知遇之恩，所有程导的宣传信息，顾衡的微博都会转发。

有不少人质疑他对于古装电影的掌控力，称如果他拍摄古装商业片，估计就要摘掉以前观众与评论家给予他的无限光环。即便如此，仍有一部分人力挺程庄，纷纷表示“让他拍自己的电影，让别人买票去吧”

身为“三高产品”于菲菲，她仍旧对于《三国》的试戏报以万分紧张——在一部充满战争气息、男人气息的电影里，要出演“万绿丛中一点红”的角色美女貂蝉，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剧组给她的剧本她翻得都起了毛，最后一页苍劲有力的字迹亦看了百遍：你要做到美，很美，非常美。

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