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导演？”

李导叫了旁边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过来，向菲菲介绍：“这是咱们组的武术指导，沙老师，他负责这几天教导你武术拍摄，等你学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军营。”

菲菲一愣，沙峰已上前一步伸出手，他笑容满面，声音粗犷：“你好！”

菲菲立刻反射性握手：“您好沙老师！”

长公主自小喜欢呆在军营里，又因着年纪小看不出，一贯女扮男装，在京郊的军队里混得风生水起，她精于骑射，一手功夫使得出神入化，不说女子，男子也鲜少打得过她。

等她长大了，军队里的人才发现，这分明是一个女娇娥。

我们应该庆幸汉朝时候军人不流行东瀛人的切腹，不然京郊大营的男性士兵必然有不少因为打不过一个女人怒而切腹。

李导显然并不想让这样一剧本上的女英雄变成屏幕上的花拳绣腿，所以请的武指也是极为专业。沙峰似乎完全没把菲菲的细胳膊细腿当回事，一见面就给了她一张纸：“这是我制定的训练计划，李导看过了，说很合适。听说你有舞蹈基础，那太好了，练起来会更容易些。”

那纸上写着她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比如熟悉某套动作，又比如挥枪一千次。

沙峰道：“这上面是最基本的，完成的话虽然成不了高手，应付屏幕足够了，你如果自己不满足，可以增加训练。”

菲菲没来得及回答，李导突然问：“会骑马么？”

她捏着训练指标摇头。

李导言简意赅：“学。”

待两人离开，保姆阿山以头抢地：“原本我家艺人就是个脑残，这下是要身也残的节奏啊！”

白初则幽幽道：“这种时候才觉得，演一个安静忧郁的叶婕妤，真好。”

菲菲：“……你们走！”

诚然，李导虽然给菲菲分配了“习武”的任务，甚至精确到了每天的训练，却没有规定每天什么时候学。

沙峰也表示：“你想什么时候练都可以，我随时奉陪。”

于是，完全舍不得离开摄像机的菲菲变成了晚睡早起、闻鸡起舞的剧组勤奋第一人。

阿山对此十分不解：“你没有必要一场不落的看别人的表演啊？”

菲菲打个呵欠，跟他解释：“我经验太少，对于演戏来说，是硬伤。看别人表演是长见识，现场和屏幕是不一样的，看现场能看出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我在表演的时候就可以避免。而且你不要小看别人，有些群众演员虽然演一个小人物，但是也是花了心思琢磨的，看这样的表演或多或少都有收获。退一万步，就算演员演得不好，听导演说她如何不好，也是一种学习，说不定十年后，我就转行做导演了，这是积淀。”

她这一番长篇大论明显说晕了阿山。

他看着菲菲，神色复杂：“你真的变了。”

经过顾衡［你是谁］的质问，这样的话语已经不能让菲菲紧张，她淡然喝水：“人总会变。”

晨风凛冽，天边大片大片的云因为太阳未至而乌沉沉地翻滚，裹着大衣的菲菲抱着热水看沙峰演示她要表演的动作，听他一点一点耐心地讲解动作的原理，而后试着模仿。

为避免伤身，她用的“枪”是一截很长的木棍，棍子一端系了一个沙包，模拟枪头的重量，饶是如此，挥动的时间长了也会觉得手酸腰痛。

沙峰看她动作迟缓，说：“你腿部力量很好，手臂太差，先不要拿武器，练习基本动作吧。”

接着就是无数次的扭转，疾跑，翻身……还有假装自己手上拿着枪的穿刺。

第一天结束，菲菲还得笑着安慰红了眼的阿山：“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大不了，别哭”

没想到晚上还要拍摄。

李导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因为你的戏要尽快拍完，所以不免就有些辛苦。”

菲菲愣了一下，立刻摆手道：“工作人员和您都比我辛苦得多，我要再喊累，肯定得有人要冲出来打我了。”

李导笑得眯起了眼：“好孩子。”

虽然时间晚，但相比于下午，晚上的戏拍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