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今日站在这里，西装笔挺、侧脸英俊，仿佛从未有过半分心酸。

可能是太喜欢了，只要是想到他的当初，就会忍不住想哭。

虽然太矫情。

但怎么也忍不住。

“他帮了我很多，虽然可能都是为了他女儿，”顾衡接着说：“但他确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一个……好人。一年前他心肌梗塞突发，去世得很突然——她当时在外地拍戏，甚至没能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我看着他走。可能年纪大了，心愿也特别简单，他一早就把遗嘱写好，只是央求我，要好好照顾她，无论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

“我没有拒绝。”

他转头看向菲菲，眼眸中似乎有重重山水、墨色沉沉，声音亦是低低的：“实话说，我从没打算结婚——如果你不来，或许我跟她会分手，但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很多次，会忍不住去疑惑人与人之间的相遇。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

时间与空间的经纬线交错出多种多样的人生，每一个节点都是一场仿佛久别重逢的相遇。

或许只是惊鸿一瞥，又或许是百般纠缠。

而我们为什么和有的人相遇的太早？

又为什么和有的人的人相遇的太晚

站在于父墓碑前、听着顾衡说话的这一刻，她这样的想法几乎达到了顶峰，并且产生了一个新的、很是降低自己道德水准的念头：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她就好了。

不是因为美貌，不是因为有钱。

而是因为那样的话，就能更早地遇到顾衡，从一开始就能不要脸的借助父亲的能力，让他保持了高中时期骄傲自矜的模样，哪怕他不会比如今成熟，但或许会更快乐。

菲菲语带哽咽：“你……从什么时候……发，发现……”

顾衡说得并不直白：“每天我有上表演课。电影上映的时候，我已经能辨别出那些人的表现是真实的，哪些人在演。”

这学得哪门子表演？这分明学得是侦探吧！

菲菲一边打嗝一边垂死挣扎：“你，你总不可能……一开始就发现了吧？”

顾衡似乎无奈：“就是这样。”

“一定是因为我跟她太不一样了。”

“……有可能。”

“我总比她可爱吧？”

“有吗？”

“我比她开朗？”

“第一天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