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不拍情报片真是可惜了。”

张行：“……”

让张行查的，其实是当初在医院里把于青孩子换掉的那个人，也就是菲菲猜测的、于青此次回国找真相所提防的人。因为之前在福利院听到了于青同院长的对话，虽然不明白到底是谁，但菲菲仍旧记住了于青口中“张鹭”的名字。

根据她的推断，这个人很可能是女人，且在帝都有一定实力和影响力，很可能是商人，曾与于青有过节。范围被缩小了，且又知道名字，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虽然发了文件，张行还是尽职地挑了一些重点说给她听。

比如张鹭同于青其实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关系很糟糕，据当时他们同班的同学说，张鹭家境一般，为人也低调，而于青则是校园里最嚣张跋扈的一个，无论学校里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其中都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或许是性格相差太大，她们一直处于各种看不惯对方的状态。

又比如高中毕业后，于青同学校里一个男生私奔了，而张鹭却读了名牌大学，且在大学毕业后嫁给了一个帝都颇有名气的高富帅，从此当上了全职太太。

菲菲默默听着，目光落在ipad里播放的娱乐新闻上。

节目的女主播长相甜美，说起话来有浓浓的港台强调，正在介绍的一条新闻是昨天晚上，有记者在帝都市区拍摄到了原本该在舟州拍戏的顾衡，并且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因为听到了自家男友的名字，菲菲像get到关键词一样，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娱乐新闻上。

其中说，顾衡身为娱乐圈里洁身自好的典范，出道几年不但不断贡献好作品，也从来没有绯闻传出，之前与杨希的传闻不过是某公司炒作，而顾衡也很快就公开了自己与谈了六年的女友于菲菲的关系，实在是令人欣慰。

但众所周知，于菲菲在上淮拍摄新电影，而顾衡也本该身处舟州，但他却在此时现身帝都，并且身边除了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士之外，还有一位年纪很轻的女人。

而最劲爆的是，当晚记者尾随他们三人，发现他们一直在逛珠宝店。

且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躲在暗处的记者拍摄到，顾衡竟然抱着那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出了珠宝店，上了一辆车，而后不知所踪。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顾衡为什么会陪她逛珠宝店，又为什么会抱着她，都是让人既迷惑又不解的问题。

女主播表示，该节目的记者将会持续关注此事。

菲菲愣愣地看着屏幕，电话里的张行因为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立刻问：“你在听吗？”

菲菲下意识“嗯”了一声。

张行顿了顿，又说：“不过说起来，还挺巧的，你让我查的那位张鹭女士，其实跟你也算是间接熟人。”

菲菲不解：“什么意思？”

张行道：“她闺女叫周梓夜，高中时期跟你同一年级同一班级，你总该认识吧？”

菲菲心道：认识，怎么能不认识，那姑娘方才还在娱乐新闻上露了脸。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昨晚顾衡确实没有跟她视频，而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有夜戏要拍，实在没有时间。

喜欢这样的感情，或许有时轻如薄雾，软绵绵的落在身上，旁人看不到，自己却能真真切切的察觉出其中的温暖缱绻。

所以从理智层面上讲，为一个不知真假不明角度的拍摄和新闻生气，是件挺可笑的事。

菲菲手指一划，关闭了ipad上正播放的娱乐新闻。

而电话那端的张行听不到她的回应，已然连续“喂”了几声，又问：“是信号不好么？能听到吗？”

菲菲回过神，道：“我一会儿再看邮件，谢谢你了。”

张行作为一个律师，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此时听出她的心不在焉，虽不明所以，却也明白该少问少说的道理，于是果断地道了声不用客气，便挂了电话。

菲菲在一室沉寂中走到桌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kair，打开了邮箱。

张行发来的资料很多，她略略一扫，觉得不像是调查报告，倒如同一本包含了爱恨情仇的小说：起承转合一个不少，细细讲了张鹭女士同于青的纠葛。

比如他们高中时候就因为不合，多次发生过冲突，不过结果往往是家境优越的于青占了上风。又比如班上不少人都知道，他们当初曾喜欢上同一个男生，而那个男生偏偏在毕业后跟于青私奔了。还比如张鹭在于青回来后还专程找过她，却没想到于青放了她的鸽子，从头到尾面都没露。

文件最后还提到，张鹭在嫁人后，虽然也算是生活一帆风顺，但一直没放下对于青的怨恨，故而一早联系了医院里的人，试图在于青生产后将孩子换出来。然而基于她父亲的安排，换孩子的人被发现了，也没人告诉于青，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菲菲看完后叹了一口气，心道，电视剧里的家庭伦理剧都没这么狗血，生活果然高于艺术，比艺术艰难多了。

“阿山，你说，你在什么情况下会欺骗你的女，哦不，男朋友呢？”

这回听明白了，他看着菲菲，露出了一个怨念的表情：“首先，我得有个男朋友。”

菲菲：“……”

当天下午，菲菲开车开得有点野。

她学车是拍戏需要。

女法医徐筱称得上精通十八般武艺，能在实验室里戴着手套握着手术刀淡定解剖，能穿着礼服裙踩着高跟鞋假装人质跟歹徒谈判，能让家里的一只金毛一只苏格兰折耳猫和平相处窝在她脚下陪她看书，也能开着吉普车在男主角需要她的时候一路漂移。

基于此，导演在听说菲菲从小到大只有碰碰车经验之后，大手一挥：“学车去！”

黄姐听了倒很是欣慰：“可以考虑汽车代言了。”

菲菲还没来及的发言，就被带到了距离片场不算太远的一个看起来荒无人烟的驾校，跟着络腮胡子大叔学起了开车。

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学的很快。摸方向盘、挂档、踩油门、加速或减速，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开车对于她来说，不但没有丝毫负担感，倒像是与生俱来就会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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