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早。”阴出室,取食见兰。
“小姐早安。”兰态恭。
“兰何与那商客同作,既同道而寝,亦是挚友,不可多礼。”阴坐其旁,同与兰食。
“小姐有贵人之气,无贵人之姿也。”兰笑言。
“兰又何处学舌,真一小巧鹦鹉。”阴亦笑言。“自汝寻卜得言‘待时’,吾竟日修身养性,确感言切。”
“…唉,此语亦自那先生言,其说‘吾有贵养之姿,无贵养之象’,吾实一侍也。”兰叹气曰,“但吾小姐可成气候!兰期待小姐之为。”
“吾亦一伎焉!手无缚鸡之力,举琴亦需兰助,何堪大任。”阴曰。
“小姐前几日外说,若行‘大将军之风’,不宜退却也。”兰曰。
“此高调,为伶似有戏言,但平素未曾。兰言亦是,应矢志不移。”阴视兰曰。
“是兰言也。那日顺小姐之意而出。吾向太平,安侍小姐,而小姐异于我等,倾国之颜,聪慧非常,通琴唱文棋诗画礼艺,今立独阁于翼东!我等若那鸡犬何异,蒙小姐之福…”兰曰。
“兰不许再提若级格之语。但食。”阴斥曰。
“是,小姐之才,应不在此。吾言之意然。”兰曰。
“…应在”阴欲言,堂外传快步之声,兰惊:“应是叶归已。小姐先食,吾将有言与之。”兰起身前去。
“…汝以后少戏言可否?吾几不知真假也。”叶掷药于桌,喘息曰。
“叶何故奔走如此,至大汗淋漓?兰去,取巾为叶拭汗。”阴观叶言。
“…是,是兰妄语如此。”兰忙入室。
“戏言?吾少伶牙,甚不习套语,更鲜言虚作。”阴端茶水与叶,“莫不是兰又胡言?”
“…”叶徐饮之,缓气言曰,“小姐未言,是兰也,口几若悬河,亦善作态,怪吾急而无辨。”
“哈哈,兰不为伶实在可惜。其甚爱学姿作态,常逗吾捧腹也…”阴笑言。
“若非叶口无遮拦,吾亦不谎其返复。”兰执面巾抚叶之面。
“但翼之疫变,汝二必警而避之。近日胡人入市,可与其有关。”叶言曰。
“确,吾前日出行,多见有外邦异域人等。至于疫、咳等,亦有见也。”兰曰。
“荆芥,防风,”阴观药言,“此类可治何也?”
“似舒表药,若感冒、着凉等可。叶粗知一二。小姐安识之?”叶观阴言。
“汝未来欣阁时,一日兰与吾饮米酒,后散步于清池,归,兰则烧热咳嗽也。吾去医馆,又去药店取材,便识之一二。”阴言。
“小姐真活菩萨也!”兰笑言曰,顺势取叶怀中花布。“待吾看叶之情物为何也。”
“…”叶缓气,任兰夺之。
“流兰!几日不见,身愈优雅也。”金玥呼与兰曰。
兰步于华清池内,闻声,应曰:“是也,小玥安得闲时亦于此玩耍?”
“…你现在言语甚文雅,真是近朱者赤。我主红洋今出外私会,难得休息一天,至傍晚又得回去伺候。兰,下来同我游走一二。”玥视兰言曰。
“可。”兰跳下台,步于玥旁,“汝颜衰于前之一二,在红阁作甚,至于如此?”
“兰近美甚!别提了,她撵阿莹走后,重活尽负于我身。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怎不辛苦!”玥观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