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又领回个兵大哥。”少年带叶归村,入一户,逢一乡农荷担而出。
乡农置担,上下观叶,言:“汝亦是援历石之官兵耶?”
“确是,幸逢老哥少子帮助,以得苟活。”叶忙以手蔽鞘,躬身言。
“汝不必言谢,我乡有数儿从军,时有归探。县里山林皆强震,百里楼房大皆轰塌,人死伤无数。吾家亦倒两房,幸家中人皆平安,仍有安室。”乡农指身后一草房,“吾儿昨日领回一伤兵,住于牛棚,汝且同暂住。”
“甚谢老哥。”叶言,随少年去。
“这头盔是真笨重。”少年抱之言曰,“你就住这边吧,那个兵大哥身子都动不了,都是我娘给他换的衣服。若要洗身,自去村南市集。”
“吾知,小兄弟你去歇会。”叶坐草簇言。
“小姐,吾昨日右眼睑长跳,恐叶此行不良。”兰与阴同坐言,“近几日粮中米已无几,尽粗面,吾甚不喜面食。”
“吾同有此觉,昨夜叶走二三时辰,吾觉地颠动,几似前年欣阁之感。可军令严速,不可抵也。但求叶安。”阴望夕言。
“吾自小劳家,后侍奉小姐,都不如这军中炊火事繁杂费力,每晚头面皆油污,又不给足水净身。”兰嗔曰,“都怪叶一介武夫,整天要打杀保国,害我和小姐来这吃苦。”
“…”阴叹言,“是吾有此意,兰亦不须庖厨之地。既来则安,”阴定气,“疫流四处,边侵不断,因行匹夫之责。”
“小姐啊,汝何为女儿身也?”兰捏阴脸言,“毕日所思如书生男子,不近儿女事。”
“去,兰手皆葱姜辛味,甚痛。”阴倚柱言,“既西震,战事亦缓。一夜军行至半,叶身快,应幸免中。”
“小姐身皆厕骚,兰不嫌,如今小姐嫌兰,我去矣。”兰起身欲去。
阴笑,引兰坐而起言:“良厨兰有烩山河以聚饕美,现且赏小伶凛献舞之浅揽汀英蝶艳。”
阴前步二,引怀之短匕伸,随闭目振臂,平足合,仿昔舞于芳长庭,虫鸣风语间,手含短匕若流彩,足轻点移,起若蜻蜓,手扬匕旋,随风而挥,腰肩倾滑若游蛇,俯天地众向来感,握干戟而搅揽。手将触地,立之而翻身而旋,若飞花舞叶瓣散,复立身轻着,亭亭而立,若一莲而盛绽。
“自从军务杂,兰实少见小姐昔芳采。”兰亦展颜,目随舞动,时缓舒重气,几不觉周渐有停步。
“小兄弟,村西处是何庙也?不似平常土地庙,甚祥美。”叶与少年携柴归,叶望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