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说:“喜欢甜的,可以喝葡萄酒。”
南雅无奈道:“要是自己做的或许会带点甜味,不多,涩嘴。市面上卖的葡萄酒更苦,也不是说纯苦,倒是挺香的,就享受不了,还是放弃吧!”
玉姐好奇问:“你酒量咋样,能喝么?”
南雅想了想,“不能喝吧。小时候在家还会喝些,等上学离家远了就没在喝过了,主要是太苦了,不好喝!”
玉姐有点惊奇,“小时候,那你喝的是什么酒?那么小你家大人会让喝!”
南雅挠头想了想,“我都是直接叫它甜水,甜滋滋的很好喝,我爸说它是什么酒酿,还是酒娘,是种米酒,以前自家做或邻居家做,做得了就互相分享评判谁家的甜,做的好,现在卖酒的多了,都是直接买,没有做的了。”
玉姐问:“是不是卖的酒好喝,就不费那功夫了。”
南雅说:“我就是喝个甜味,倒是听他们说过什么口感,色泽,香型,什么勾兑,纯酿之类的,听不太懂,云里雾里的,总结就是不如自家做的,头头是道的,那个步骤没做好,温度高了低了的,真是的,要是真看不上就自己做吗,结果还是照样买,照样喝,然后再品评!”
玉姐说:“都是那样,人老了就变懒了,不想去废那个力了,要么就是会做的那个人不在了,没有比头了。”
南雅苦笑了下,眼中似有光芒闪过,“人是老了,但不懒,会做的人也在,就是那个会追在他们后面要喝甜酒的人不在了;那时候甜味是稀缺品,甜酒也是,在那个没有多少甜味的时候,能喝上甜酒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幸福的味道,炫耀显摆自家的甜酒就成了家常便饭,对比品评争个高低每日都在上演,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不需要裁判,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比输后的嘲讽、捧高踩低、趾高气扬、萎靡不振,只有下次再较量的豪迈阔达。物流横流的现代,甜已经变成稀松平常,各类带甜的食物五花八门层出不穷,选择变得多起来,似乎人也变得多种多样,就像掉入五颜六色的大染缸,心思也不再纯粹。甜酒就像停在了那个时候,人一直往前走,就算在酒的世界里甜酒也被外来的酒挤到了一个角落蒙尘,有些人甚至会问,酒有甜的吗,哦,是外国酒,想法挺独特。”
玉姐见锅里的肉都变色,赶紧招呼南雅说:“熟了,可以吃了,我把火关小点儿,先别下新菜了,把里面的吃完再放。”
南雅一听可以吃了,什么都抛到脑后,将碗推到靠近锅的位置,往里面夹涮涮,放进口中,又辣又麻,好在可以接受,没吃几口,被辣得直吸气,嘴唇颜色都变深了不少,实在受不住又换了碗新水,最后连水都拯救不了自己,只好把最后的馒头请进来嘴里,这才好受不少。
南雅抬头看对面的玉姐,那筷子就没停过,夹起放进面前的碗里沾沾,再放进嘴里,看着那上面漂浮的辣椒段,问道:“玉姐,你碗里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