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
一挂电话蔡泓就敛起笑脸,这些天事情太多了,他好累啊。扶着栏杆坐到地上,冰冷的触感使他浑浑的脑子清醒了些。
手机上弹出一条短信,是前面燕洁打来的号码
“班长,我只给你2天时间”
蔡泓双手抓住手机,手机抵在额前,手抓得紧,左手伤口的血又加速流下,心里的纠结快要把他绞死。一边是小鱼一边是父母,他想保护好他们,可现在却告诉他只能保护一边。两边都是爱,都放不下。
蔡泓哭了,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自蔡泓有记忆起他就没哭过,这是蔡泓第一次哭。曾经裴灿问过他如果对象跟父母掉河里,一边在左,一边在右,救谁?当时蔡泓想了想说救父母那边。裴灿问他为什么,他说:“一边是一个人,一边是两个人,而且边上又不是没路人,如果对象会对我的选择不满,那我只能说对象可以再找,父母不行,在我心里父母更重要”
那时的蔡泓并没有与余侯庆相遇,现在的他才明白,那不是简单的掉河问题,河岸上也只有他没有路人。爱人与父母相距甚远,时间只够救一边。蔡泓恨不得在河里要淹死的是自己,他做不出选择,但他明白如果一直做不出选择,溺死的将是三个人。
哭到左手已经麻木无知觉才停住,身体摇晃着站起来,抬起右手擦去残留的泪痕走到负一楼的停车场。
开了车去最近的医院,在座椅上等着的时候一直在想该怎么办。他承认,他是个胆小鬼,他想逃,只要他消失在他身边就好了吧。包扎完立马回家整理好所有东西就往机场去。
到机场窗口看了眼班次,问:“你好,请问现在最远是到哪的班次?”售票小姐告诉他是S市。S市距他现在所在的城市隔了大概有5,6个市。想着够远了,订了票就去候机室等着了。
上了飞机,蔡泓的位置靠窗,掏出手机给领导发了一封辞职信,原因写的个人原因,然后给魏女士发了个消息说他去外市玩一段时间就关机了。
看着飞机下方熟悉的城市,眼中依恋愈发浓厚,避免自己反悔,索性两眼一闭不去看,闭着眼睡了几个小时。
到时已经傍晚5:30,先去吃了个饭然后问了老板哪有适合度假的地方,老板告诉他有个山庄叫清园山庄,那适合度假。道了谢蔡泓就打车出发了。
师傅告诉蔡泓路程大约40分钟,前面飞机上睡了几小时现在一点都不困了,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师傅聊天,上了山路突然一辆货车开得很快,远光灯打的师傅看不着路,山里本就没灯,灯光越来越刺眼,眼见这车要撞过来了,师傅一个急转弯往左打转,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在山里更显恐怖。
山路是双向的,师傅刚甩过车身,横停在路上,右边开出另一辆车,刚刹住的车被刚转过弯的车撞出十几米远,装出栏,掉下河里。
车子顺着山一路翻滚下去,车子的玻璃在刚才被撞碎了,河水叫嚣着涌进车里。很快,水就淹到了脖子,师傅已经被刚刚的翻滚撞晕了,蔡泓的头还渗着血,昏昏沉沉的。转身按开后座,从里面拿出灭火器使劲砸向玻璃,还好玻璃已经碎了,砸开没那么难。
一砸开就扶着两边游出去,刚要去开驾驶座的门就撑不住晕过去了。河水涌入鼻腔,令人窒息。晕前蔡泓还在想‘就这么死了好像两边都可以救了’多么悲哀的想法啊。
蔡泓的身体被水流带到了一个小乡村的岸边。
菁沅夕和哥哥菁玉岸正要去河里抓鱼呢,眼尖的沅夕就看到了半身还躺在水里的蔡泓,拉了拉玉岸的衣服:“哥,那有人晕了”玉岸看了眼就跑过去了。一探,还有很微弱的呼吸。
蔡泓额角伤口已经发白,玉岸赶紧把他拉上岸,背起他就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