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观棋认识大概有十五年了吧,当然,这是从我的高中视角来看。毫不夸张的讲,观棋,参与了我长大成人的每一步。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俩就是好哥们了。
很巧的一点是,像电视剧里讲的那样,我俩的爸妈于同一片土地生长,还在同一所学校受教育。两位妈妈都查出怀孕时就约定以后让两个孩子拜把子,如果有可能,也可以结个亲家。虽然在我俩都出生以后,这个想法就没戏了。但把家搬的近一点,两个孩子一起上学,彼此有个照应,还是可以实现的。
记得小时候,逢年过节的,我们两家人总是凑成一大家子,围一个大圆桌共庆佳节。
那时候爷爷奶奶逗我们玩,就找问题问我们:
“焕焕,你说说,之前爸爸妈妈教的古诗,你最喜欢哪首啊?
棋棋,上次咱一起去的动物园,你最喜欢哪个馆啊?”
无论问的是谁,问题是什么,我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我喜欢看老虎!”每当我们异口同声的抢答,老人们就会上扬着嘴角夹一根鸡腿到我们面前的小碗,或是咧开了笑脸摸着我们的头感叹:“咱们这俩孩子啊,就跟双胞胎似的,除了模样之外,哪哪儿都一个样,喜欢的东西也是。你说说,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不过,到我俩长大了一点——大到可以自己选择买什么玩具的时候,我们几乎一模一样的喜好就发生了变化——一起去买玩具都不会选一样的。爸妈估计也知道我们心里的小九九,有时候看我两手空空去观棋家玩,就会打趣:“怎么,上周买的那个玩具不拿去和棋棋换着玩啊。”
上小学了,爸妈开始让我们接触电子产品。虽然没有自己的手机,但一个周可以自己选两天,玩两个小时电脑。这可把我们乐坏了,每次选时间前先通好气,观棋要是选周一周五,那我就选周三周日,总之,一定得把时间岔开。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些橙色的舒朗的下午——一放学我们就赶紧冲出教室来到教学楼门口,一个等到了另一个,一起开始目的为“乐园之家”的狂奔。等到我俩气喘吁吁,两个并列的小凳子也放到了电脑桌前,《造梦西游双人》的音乐一响,只属于我们的两个小时便开始了。有时候玩到一半,水果或饮料送进来,我们便一齐送上甜甜的“谢谢妈妈”,也不必管是在谁家。
一般这样的下午,我们结束了两个小时的电脑时间还是会留在对方家,把当天的作业完成再回去。观棋活泼好动,常常只动笔写了两三行就开始神游,一会打个哈欠,一会又对水杯端详起来。每当这时,我便会用笔敲敲他的头以示提醒,也相应的收获一个撒娇的他:“我就休息一小会,很快就开始学习啦……”可这样的观棋,却总能在考试中拿到一个漂亮的成绩。
小时候的我有点闷、有点犟,从不软下性子,因此他一撒娇我就拿他没辙。而观棋偏偏是个很灵动的男孩子,喜欢说俏皮话,也是个热心肠。大一些了我才知道,我俩相处之所以那么友好舒服,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吵过架,大抵是互补吧。当然,也少不了我们对彼此的忍让、理解和守护。
出于我的性格,小的时候,我没少被各路亲戚邻居唠叨:
“你看看这孩子,说是沉稳,也太闷了点!
焕焕妈,咱焕焕性格是不是稍微有点冷啊?
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没个眼力见呢,也不像你这个年龄段的,以后活泼点。”
每当这时,观棋便会挺身而出:
“诶呀叔叔,你知道我在电视上看的大人物,都像甄知焕这样沉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