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63名决死队和162名弩手已经集合完毕。”当秦凯啃着第二块风干肉时，盖尔走了进来。

“我们带上了可以供所有人食用三天的干粮。”他恭敬地说道，“剩下的食物我已经让人藏了起来，假如我们攻势受挫还可以回到这里。”

“干得好，盖尔。”秦凯点点头，“那个自由民呢？问出什么了吗？”

昨晚活下来的自由民叫维恩，是一名粗犷的中年男子。

尽管他竭力伪装成胆小懦弱的形象，但秦凯还是能看出他的本质。

一个能干净利落解决用斧头解决好几名野人战士的人，不会是个懦夫。

维恩和他之前的眼神太像了，恐惧的神情掩饰着极度的仇恨。

这让秦凯不是很喜欢他，看到他就会想起之前在黑城堡的日子。

“据他所诉，从我们的位置向东北方向步行一百五十里左右，会抵达一条贯穿鬼影深林的鹿角河，沿着鹿角河东出鬼影深林，再向北行军两百五十里左右，有一块温暖富饶的土地，在那块土地上建有一座设施齐全的城堡。”

“那个城堡是不是叫艰难堡？”

“是的，大人。”

秦凯差点笑出声，他当然知道决死队口中那座设施齐全的城堡。

艰难堡是长城之外唯一一个接近于形成真正的市镇的地方，不过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他识字以后在黑城堡里的书上看到过艰难堡的信息。

在征服者伊耿登陆前三百多年的某夜，艰难堡受到神秘灾难袭击，整个城堡被焚毁，所有居民死亡。

有资料说斯卡格斯岛的食人族袭击了当地，也有资料说这是狭海彼岸的奴隶贩子所为，但当时的守夜人军团无法判断当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派出调查的一艘船声称，聚落找不到任何幸存者，而俯视它的悬崖里的洞穴传来令人心寒的尖啸。

商船说艰难堡的海湾漂满尸体，大量烧焦的骨头和枝桠残存于城堡的废墟中。

而艰难堡被烧毁后形成的火焰如此明亮灼热，以至于长城上的守卫们都说，似乎是太阳从北边升起来了，灰烬如雨般落在鬼影森林和颤抖海达半年之久。

在城堡被烧毁以后，野人们再也没有回去重建聚落。

他们都称艰难堡受了诅咒。

就是这样一座艰难堡，被维恩描述成了美好的宜居地带。

“请继续。”

秦凯忍住笑意，他到要看看维恩想要如何对他进行报复。

“是的，大人。”盖尔顿了顿，在脑海里组织语言。

“据他所诉，塞外之王在三个月前带领大批野人进入了霜雪之牙山脉，并号召所有野人加入他的军队。而艰难堡的统治者也响应了他的号召，他动员所有男人和妇孺，放弃设施齐全的艰难堡，加入了塞外之王的军队。现如今，艰难堡只剩下一座空城。”

“据他所诉，我们的位置距离艰难堡路途非常遥远，他建议我们可以攻打鹿角河沿途的部落，用于补充食物。并且说明他可以帮我们找到沿途部落的位置，而这些部落都只有三百人不到。”

三百人？怕这些部落三千人都不止！

维恩终究只是绝境长城以外未受教化的野蛮人，说出的谎言前后矛盾。

在他口中，遥远的艰难堡都已经响应塞外之王的号召，那这些沿途的小部落凭什么留在原地？

“你做的很好，盖尔。吩咐下去，就按他说的去做，让他带路吧。”

秦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当看到理想与现实背道而驰的维恩到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惊恐、绝望、亦或是懊悔？

看着盖尔离去的背影，秦凯低声笑道。

“杀人，还要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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