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景盛二十二年十月初五,商国境内,泽州城。
刚刚举行过军中大比,泽州大营上下都得到了军令,准备出征,在泽州东裕出现了雍国的前锋游骑,泽州将领汪海山听了探报,皱眉道:“怎么雍国的荆北川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呢?虽然他每年都会出兵攻打泽州,可是基本上不少在春耕时分就是秋收季节,如今新粮已经入仓,他这时候来攻打未免有些奇怪。”
他身边谋士张鑫在灯下看着地图,说:“今年春天,荆北川曾经入寇泽州,所以秋天不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此人通晓军略,我们商国的郡主殿下前些时日出使孤月城,国主阁下则整顿军旅,与孔家的那位滑不留手,见钱眼开的少掌门孔渊公子洽谈,筹备物资,这种种征兆都说明我们商国将有战事。荆北川手下肯定有人死死探听我方军情,如今钦州已经降霜,天气逐渐寒冷,但是距离大雪封道还有一月之期,也算的上是我们进军的一个好时机。荆北川肯定是担心我们进军他们钦州,劫掠杀戮,然后在降雪之前毁掉他们的存粮。我们兵强马壮,若是进攻钦州,荆北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面面俱到,与其被我们困着攻打,自然不如以攻代守,先下手为强。等到他们退去之后,我们就不能进攻了。再说了,前些日子雍国派人半道伏击‘稚凤郡主’的事情,就是我们没放在心上,你以为他们会相信我们不记仇么?”
汪海山其实心中也有类似的想法,他看向了张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泽州给他们一个教训好了,以逸待劳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国主阁下已经对我们下过命令,说是我们尽快拿下钦州,让荆北川苍鹰折翼,你觉得我们该如何进行呢?”
“嗯,我倒是有个瓮中捉鳖的好办法。”
“对,那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呢?”一个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响起,两人回头看时,却发现是他们的稚凤郡主掀帘而入,忙起身迎接,惭愧着致歉道,“哎呦,不知是郡主光临,在下等实在有失远迎。”
汪海山还往郡主身后望去,叶幻知道他的心思,抿唇一笑,道:“国主事务繁忙,着我前来协助你们,若是有什么驱使我做的,尽管使唤便是。”
汪海山和张鑫对视一眼,都知道叶幻现在不光是稚凤郡主-镇北王焦仲卿的女儿,更是他们商国主容胤的未婚妻,他们商国未来的王妃,地位自然是非常尊贵的,都不敢怠慢,含笑道:“不敢,不敢,我们早听闻郡主文武双全,屡次在乱军危局中化险为夷,该当我们向您请教才是。”
叶幻和汪海山与张鑫寒暄了几句,转入了正题,说道:“我刚才这位张先生说可以瓮中捉鳖,但究竟是怎么个瓮中捉鳖的办法呢?”
张鑫便指向了地图上钦湖与十里河交界之处大庙坡,说道:“郡主殿下,这里如何?”
叶幻看了一会儿,道:“为何是这里?”
张鑫说:“据探子回报,庙坡住了存放着泽州大营的所有粮饷,若是敌军都想不到攻击这里,那么除了和我们硬碰硬,就没有任何胜算,难道同等军力比拼之下,我们又是以防御为主,难道还会落败么?兴兵犯境,若是不能因粮于敌,那么就是打个平手,也是败了,而且请郡主殿下和国主阁下放心,荆北川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轻易赢了这一局。”
汪海山说道:“对,后日荆北川的主力就会到达泽州,而我们正好在那里迎战。”
叶幻赞同地点头:“泽州地势平坦,虽有些荒原丘陵,但还是很适合两军作战,也难怪这些年来雍国和商国基本都会选在这里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