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翻个白眼，叹口气：

“师父，您就别戏耍徒儿了。”

“有什么事直说了吧。”

王越倏地一笑：

“好了，不逗你了。”

“是江湖中的事，为师有事不得不离开几日。”

“这段时间我会派我的胞弟王服来保护你，顺便考量你的武艺。”

“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可千万不能懈怠。”

“那赵云进步神速，为师很担心将来在战场上相遇你不是他的对手。”

秦欢暗想赵云是个响当当的正人君子，无论忠或勇都是上选。

这样的人还是结交的好，何必闹得兵戎相见？

秦欢抱腕，轻笑如淙：

“师父不必担心，徒儿不会偷懒的。”

“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王越不悦地砸了咂嘴，轻斥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咒我死呢。”

“为师这出远门儿一趟，你也不问问我去哪。”

秦欢属于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哪可能还有好脾气？

秦欢打个哈欠，迷糊道：

“得了吧，普天之下有几个人能伤的了您？”

“再说了，徒儿处理朝廷上的事务都忙得不可开交。”

“哪有心思再去理会江湖事务。”

“师父您老人家放心的去吧，身后事自有徒儿打理。”

说完，翻身躺回床铺，盖上被子便睡。

王越无奈一叹，心道自己这徒儿做事倒是有几分游侠的风度。

随心所欲，不受拘束。

只是他这般性格，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吃亏。

雄鸡唱时，东方已泛白。

秦欢方从温润的床上坐起，便见着董白端着一盆热水在门外等候。

她踌躇在原地，站立不安。

两颊间升起一团粉云，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少……少……少爷醒了吗？”

“现在可要洗脸？”

见着董白这个模样，秦欢便忍不住好笑。

平时都是别人伺候她，今个儿易主了。

估计她还不太习惯丫头这个身份。

但秦欢习惯。

因为在现代时每天早上起床都有女仆在旁边伺候。

不同的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以及董白没有穿女仆装罢了。

未等秦欢回答，董白身旁便又走出一位娉婷婀娜的女子。

那少女着一袭素兰衣衫，托着一只瓷盘走到床边。

对秦欢柔声问道：

“君侯醒了，可要漱口？”

秦欢抬头望她，不就是昨晚伺候自己洗漱的丫鬟么？

他睡了一宿，口中确实有些苦涩，喉头干渴。

见碗中盛着一碗黄澄澄的茶水，拿起便喝。

入口甜中带苦，却无茶味。

想是用的初春露芽，正午消融的雪水煮的。

虽然涩苦，但却回甘。

秦欢被她惹得一笑，问道：

“这位姐姐倒是伺候的舒服，昨夜也是承蒙你照顾。”

“尚不知你的名字？”

少女闻言一羞，贝齿轻启：

“唔，奴婢唤作霏霏，雨雪霏霏的‘霏’。”

“霏霏……”

秦欢轻念了一遍，赞赏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名字又好听又好念。”

霏霏噗嗤一笑，瓷音清脆：

“奴婢没念过书，是相府老爷取的。”

“既然君侯说是好名字，那它一定是好名字。”

秦欢勾唇一笑，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