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商看着主子嘴角那抹宠溺地笑,不由得也开心起来,看来主子对准王妃甚是喜爱。
袭歌坐在来时的马车上,仍然悠悠哒哒地摆着自己的棋,可是沐婉宁就不是那样淡定了。
“长姐,那钰王殿下他……”
袭歌缓缓落下一个子儿,“慌什么,一切如常不是吗?”
话虽如此,沐婉宁仍是不安的绞着帕子。
袭歌倒显得沉稳得多,钰王出现虽然在她意料之外,却不是什么坏事儿。
沈青岚晕的当真是及时,袭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钰王抱着沈青岚下了马车,袭歌快步跟上,一入府就派人去请大夫,又派人通知了沐长风。
沐长风气呼呼的赶来,看着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上的沈青岚,以及那青色衣裙上的道道血痕,这战场杀伐的将军也一时间红了眼眶,眸色冷冷地看向袭歌,手高高扬起,直直一巴掌就朝着袭歌扫了过来。
钰王眼疾手快,堪堪拦下,眼眸中满是不解,“将军这是做什么?”
“老臣管教女儿,还请殿下莫要插手。”
袭歌眸子猛然一冷,恍若寒剑出鞘,淬着悠悠冷光,说话的声音也不复往日恭敬,而是带了几分冰冷舒缓,可那悠悠的语气更让人心惊,“父亲是想打袭歌吗?”
话音落,她缓缓地退了一步。
看着,像是害怕,但又不像。
“逆女,你……”沐长风面露厉色,恨不得杀了她才解恨。
沐婉宁竟然在这时上前了一步,“父亲,您这是做什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事情缘由,就要打长姐吗?”
钰王的眸子里闪过片刻的赞许。
沐长风扫了她一眼,又冷声质问着袭歌,“我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好青岚,你就是这般照顾的吗?为何你完好无损,她却一身是伤?”
袭歌隐隐觉得鼻头一酸,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缩在袖中的手不由地颤了起来,她以为遭受了谢景澜的背叛,她还有家人,原来,重来一次,家人、亲情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她是真的心寒了,原来在她这个父亲眼中,她完好无损,沈青岚一身是伤,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了吗?
“父亲,您是责怪我让沈姑娘受了伤?还是怪我不该完好无损的回来?”
袭歌的反问直戳人心,沐长风穆然一愣。
“当然是……是你没做好答应为父的事情,青岚伤成这样,我有何面目再去见他的父亲。”
沐婉宁俯身一跪,“爹爹,这一次真的不关长姐的事,是沈姑娘惹恼了永安郡主,自己惹祸上身。”
“那你们怎么不看着她,任由她冒犯郡主,她刚进京城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吗?”沐长风一副怒极攻心的模样,厉声斥问。
哪想到袭歌冷冷地说道:“是啊,她初进京城不懂规矩,那袭歌就是长于京城的吗?父亲难道忘了,袭歌回来也不过几日吗?”
沐长风闻言,久久不知如何应答,他好像忽略了这个女儿,可是她那副争强好胜、不肯服软的性子,实在是让他恼怒得紧,和陈氏那死硬的性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管什么原由,都是你看顾不利之过,出去跪在院子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身。”沐长风冷冷开口。
袭歌嘴角带着讥诮,一挥衣袖,踏步而出,那明艳的衣裙划起绝美的弧度,倾城的容颜满是淡漠清冷,不争不辩,不言不语,清高孤傲如高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