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澜将她护在身后,接过她手中的软剑,似乎极为不满她将自己置身险境,还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声音中带了一丝气闷,“好好儿待着。”
只见他长剑一挥,向着那几个黑衣人而去,长剑挥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刀光剑影,嗜杀喋血。
袭歌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却没见过他怒到这个模样。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他一袭白衣,清贵无双,持长剑,救袭歌于危难,恍若谪仙临世,可是对那些黑衣人而言,他此刻的模样像极了索命阎罗,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眼角眉梢冻若寒霜,长剑出鞘,必然见血。
袭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他的手下逐一落败,最后成为地上横躺的尸体。
她的眼眸中闪过错愕。
谢景澜喜白衣,厌血色,这些事情从来自有隐卫为他处理妥当,他运筹帷幄,谋定天下,可他自己的手却从来不喜欢沾染鲜血,可现在,袭歌分明看到了他的白衣之上沾染了斑斑血迹。
他整个人也呈现了一种冷然肃穆的神情,手中长剑贯穿最后一个人的心脏,他缓缓转身,看向满眼惊讶的袭歌。
他随手扯下衣衫一角,将伤口包扎,脸色依旧阴沉。
袭歌嘴角微抽,心下更恼,最后没好气地开口,“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摆着一张阴沉脸色给谁看,我才不稀罕你来救我。”
谢景澜的手微微一顿,包扎好之后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听了她刚才的话,心中也憋闷不已,“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袭歌刚想打他,谁知道动了伤口,疼的低低的抽了一口气。
谢景澜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好好儿待着,还瞎折腾什么。”
袭歌自知理亏,也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
见她这副模样,谢景澜登时又心软了,脸色和缓了几分。
方才听闻她遇险,他心登时就乱了,谁知她还让自己受伤,当真是又气又怒,结果还听到她那样戳心窝子的话,可是见她受伤又不自觉的心疼,这般心思辗转的纠结模样,当真是越发不像自己了。
树林阴翳,透着阵阵阴冷诡异,谢景澜低声说道:“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了,那些派来的杀手不知道还在暗处隐藏了多少,必须得加倍小心了。”
袭歌眼眸微挑,轻咬下唇,继而开口说道:“知道危险,你还急匆匆地跑来,若是你……”
“怎么不说了?”谢景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袭歌被他盯得实在说不下去了,便自动住嘴,话锋微转。
“我们走吧,这里地形复杂,若是天黑了就更麻烦了,再加上那些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袭歌转身,自顾自地朝着那小路上走去。
谢景澜无奈轻叹,只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