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商满眼郑重道:“王爷说了,这红梅是他晚间刚折的,还请您好好将养,他有要事需要出京一趟,待他归来时,希望红梅艳丽依旧。”
袭歌的手微微捏紧,却迟迟不见动作。最后还是姬辰未免气氛尴尬,这才主动接了过来。
曲商正欲拱手离开,袭歌却猛然出声,“他离京做什么?如今京中太子动作不断,都是冲着他来的,这个时候他怎么能离开呢?”
曲商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王爷说了,轻重缓急,他心中有序。”
说完,他拱了拱手,快步离开了。
袭歌的眼眸在一瞬间灰暗。
姬辰隐隐觉得他俩之间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可是看着袭歌眼前的状况,根本不适合询问此事。
谢景澜离京了,竟然真的走得如此匆忙,当夜便走了。
袭歌成日里无聊,神色恹恹的摆弄着棋局,有时手捧着书卷,闲来便真的用心打理谢景澜送来的红梅,可是周围人都明显地看出她神思游移,姬辰越发地觉得自己没有猜错,沐袭歌和谢景澜之间果真是出事了。
长歌苑,也因为上次的绿园诗集惹上了麻烦。这些日子生意较之以往,清冷了不少,出了这等事,大家自然都怕惹祸上身。
此刻,麻烦便上门了。
那右相伙同京兆尹,身后更是带了众多的侍卫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竟然是要查封长歌苑。
有人看准了皇帝对于怀化将军府之事的忌惮,故意拿它来做文章了,否则那个诗集怎么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姬辰眉头微蹙,看了眼袭歌,“这右相是早就盯上了长歌苑了,只怕这次不能善了,你莫要出来,我去前厅看看。
“你过来。”
姬辰闻言,附耳过来。
袭歌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姬辰脸上神色越发精彩,满脸促狭地说道:“此等密辛,你怎会知晓?”
“前世,谢景澜登基之后,这事儿才被翻出来的,你若用此事威胁他,他自然知难而退,忌惮三分。”
“明白了。”
姬辰去了,袭歌站在高阁之上,遥遥地看着前院的动静。
极目远望,不由得感慨,这一路走来,似乎都太过不易,她和谢景澜都是如此,前世今生,身边尽是云波诡谲、暗潮汹涌。
甲兵骤至,将众人吓得不轻。
那右相的步子甚是悠闲惬意,可身后那些森寒铁甲却让人看着便心惊不已。
一路进来,满园花草残败,一应陈设,都被打砸,当真有了一副抄家的架势,气势汹汹,那些衙役手中还拖着长长的手脚镣铐和夹板,看来是动了真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