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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读网 > 黑绵羊28号:俞阳龙 > 1.6 王建平

1.6 王建平

杨卫国走到黑色的麦克前,说:“红色狼烟的战士们,晚上好,在开始最后一次战前动员之前,我们先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组建红色狼烟部队的老领导之一,王建平将军。”

热烈的掌声响起,那主席台一侧的白发老兵,用手撑着椅子摇摇晃晃挣扎着站起。身边两个年轻的军官赶忙去扶他,老人家却用手推开他们。他终究还是站起来了,举起干枯如老树的手,向全场官兵敬出军礼,他以军礼的姿势缓缓转身,让自己可以面向在场的每一个士兵,然后才坐下,呼呼地喘着气。

杨卫国继续说道,“将士们,我们先来观看一段影片,也许你们中有的人已经看过,但,我希望你们今天认认真真地把它看完。”

会场的灯光暗了下去,大会主席台两侧的天花板上降下一块投影用的幕布,悬挂在幕布正面的投影仪开始工作。所有士兵都抬头看着幕布,主席台上年轻的军官们,搬起椅子,转过来观影。唯有刚才那个被称为老首长的白发老兵——王建平将军一动没有动,随着纪录片旁白的讲述,他进入深深的回忆。

1980年,3月5日

WM精神安全办公厅小楼3层的一间独立办公室里,王建平主任正一脑门子官司盯着左手上厚厚一沓文件。

他的目光随着文字逐行移动,很快走到了这页文件的尽头。要翻页了,才发现右还拿着牛皮纸文件袋举在半空,就顺手把文件袋放在胸前的木质办公桌上。桌子表面暗红色的油漆已经有了多处裂纹,开裂掉漆的地方也数不过来。牛皮纸文件夹放在桌上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搪瓷茶杯。王建平也顾不上抬头看,好在茶杯只是被往前推了一小段,并没有被碰倒。

他左手边,牛皮纸皮儿的文件袋和卷宗摞了半人高。当他坐下来,身边这一大堆东西几乎高过了他的脑袋。头上已经有点稀疏的头发与同样缥缈的一缕烟近近呼应,这股子烟气,也盘旋在王建平眼前,随着他左手中纸张交于右手的动作,一阵阵变化着形态。这丝丝袅袅的烟气来自办公桌正面的一个烟灰缸,里面已经横七竖八地摁灭了五支烟了。

王建平几乎是瞪圆了眼睛,一行行扫视文件上的文字。左手上一页文件看完就交予右手,一页文件看完就交予右手,就这么一直重复。在还有两页纸的时候,他把这两页纸压在右手的文件上面一起重重撂在了桌上。身子往后靠在包着海绵的米灰色棉布面的座椅靠背上。一只手扶住同样材料制作的椅面边缘,一只手放在腿上。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目光仍盯在纸上,似是在发愣。

又是毫无头绪的感觉。

前几天刚过完从部队转业的第一个元宵节,组织上是因为看重他的工作能力,才把他调配到这个机密部门的。然而,来到这才发现,自己赶上了个苦差事。WM精神安全办公厅已经陷入一个工作困境近乎一年的时间了。

在F省和G省,陆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但很明显又不是疾病的医疗报告。从报告中总结患病群众的症状十分近似,总体上是以下这些:

轻症者,浑身无力,精神不振。

到了中度症状,会出现,实体如同被贴身的布条一层层紧紧裹住的感觉,而且是觉得越裹越紧。同时伴有易怒,判断力降低,额头疼,头前部和上部有压迫感。

到了重症,则会出现呼吸困难,胸口有重压感,甚至连走路不稳,还会出虚汗,甚至晕厥。

本来,这是被当成一种传染病被注意到的。但出现这种症状的人,都会用当地不同方言表述出同一个意思——“冲,动不了了,冲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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