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在军容镜前整理了下自己的军官礼宾服衣领,秦建军站在旁边左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正在低头看右手腕上的手表。这里是背远路一处WM军驻地的地下3层,里面虽然装修成普通营房的模样,但钢筋混凝土外壳的金属门仍然清晰的标示出,这里是共振隔离室。
“军科院和WM科学院的专家学者们大概还有15分钟在咱们头顶上降落。这次夏院士可是给我们带了点新成果。另外这次战果斐然,第三军和第四军的军长、军副都来了。”秦建军说完,金属门的后面传来钢轮沿滑轨滚动的轰鸣。
这轰鸣声响了一次,顿了顿,随后又响了一阵,吱呀一声关上了。随后,杨卫国他们所在房间的大门缓缓滑开,红色狼烟第三军军长李业村快步走进来。他先是立定敬了个军礼,随后冲过来和二人握手。
“老杨,建军,你们这是打了个漂亮仗啊。而且最后用对方定的条约压死了对方,把掀桌子的皮球踢回去。马平南是结结实实吃了个哑巴亏。真是痛快,痛快啊。”李业村说。
“李军长,我们也不仅仅是想用敌人的框架逼死敌人的行动....”秦建军还没说完,李业村就把话抢了:“我知道,在你们开始行动的时候,司令部就把电话打给我和其他几个军部了,我们战略决战的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你们用警方打击黑恶势力做幌子瞒天过海,逼得对方想进一步跟咱们撕破脸,就得主动破坏《现实逻辑条约》。从监视组获得的情报来看,是51区亲自把致电马平南给他勒住的。老杨,建军你们这次算是点了马平南七寸,短时间内他动弹不了了。”
“业村,话也别这么说,这次警方能这么给面子,还不是拖托你那位老部下的福。”杨卫国说。
“噢,你说王坚啊,他现在怎么样,跟刑警队干得还顺利吧?”
秦建军微微叹了口气,语调变得有点怪:“别提了,整天忙得团团转,这不,昨天又捞出来一个学生,出的事儿还是和95区有关,报告文件在这儿,早上我看过了。”秦建军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接着说:“要不是发现得早,差点把人给毁了。一五年以来这类事报告得越来越多,依我看,他们至少在考虑一件事,要找人接俞阳龙的班。”
秦建军说完,三个军人的面色都凝重下来,房间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业村,老秦,我们先上去吧。”杨卫国首先打破了宁静。
“好。”
他们刚刚提到的王坚此时确实在忙。从部队转业后,他进入B市C区刑警队,凭着过硬本领很快升任刑警队长。手底下人整天王队、王队的叫他,他忙得不亦乐乎。唯独一个让他恶心的事就是,局里要求抽调警力,轮流参与对俞阳龙的监视工作。说这件事恶心,倒不是因为俞阳龙是个病人,而是因为这是王坚手底下唯一一件,明知道罪犯就在那里,就是不能将他抓住的案子。王坚在部队上是个雷厉风行,凡是要见成效的人,敌人强大需要隐忍他理解,但是在强大敌人面前做毫无意义的事他无法忍受。二通苑战役前,要不是李业村亲自拉下老脸求他,他也不会在一系列不明所以的作战安排前服服帖帖的。不过,当8辆军用重卡,满载着非人类残体从二通苑开走的时候,他是真的高兴,也真的服气了。手底下人说,他们头一次看见王队一边捶方向盘,一边跟个野人似的嗷嗷叫唤。事后王坚也不解释,一方面没在红色狼烟呆过的人不会懂,另一方面也是局里事情多,没时间费这个口舌。
局里事儿确实多,此时王队正和二通苑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一起在医院安抚两个老人的情绪。这两个老人是王坚刚“捞出来”那个大二学生的父母。他们都是普通农民,挣得不多,搁现算是够花。老两口省吃俭用供孩子上大学,听见这孩子在大学第二年彻底放飞自我惹得这些事,老父亲上去一巴掌就要抽他。学生低垂着眼的也不躲,二通苑派出所的教导员赶忙上去拦着,两人拉扯间差点把孩子的输液架碰倒了。
“大爷,大爷,您听我说,这孩子在大学没努力学习是不假,但这次惹上这些事真的不能全怪这孩子。”教导员是个接近40岁的女人,她试图用女性的亲和力,帮助老人平静一点。
“你这混蛋,老子供你上大学是让你干这个的?玩疯了都不知道回头,老子我打死你。”做父亲的说着又要冲上去揍儿子,王队和教导员上去把老头按住了。
“大爷,冷静,冷静,这个事真的不能全怪孩子,他是因为被那帮人盯上了,现在孩子经过这么一折腾身体很虚弱,得尽快让孩子恢复身体,才能继续学业呀。”教导员仍在尽力安抚老大爷的情绪,旁边一直呆呆坐着的大娘突然哭了,哭声像拉开了警报一样由弱渐强,从病房里一直穿透到医院嘈杂的走廊,随后变得声嘶力竭。